无头女尸拖着一身伤疤说她不疼了。
走廊的哭声充斥在耳边,苏千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。
有些人活着,没有了家。
有些人死了,还是有家的人。
“总有人在努力爱你。”
苏千殷安抚着头颅,连身体里的李司黍也难得的安静。
眼珠子瞥到了她手里的针线,嘴巴微张,哭腔持续着:“帮我缝起来吧……”
“好。”
苏千殷说缝就缝绝不含糊,手指上缠绕着针线,娴熟利落,钻进暗黄色的皮肤里,像皮革一样粗糙,无头女尸却任其摆布。
用不着多时,头颅和身体被攥紧到一起,再无缝隙,瞧过去只有密密麻麻的针线。
无头女尸不再是无头了。
“你的针线活不错。”
蔡礼雯把手伸到后面,摸过脖子上缝合的那条线,仿佛有些不真实。
苏千殷嘴里叼着一根线头,她扯起来把它咬断,收回多余的针线,重新卷成一团。
“嗯,小时候姐姐教过我。”
她垂眸道。
蔡礼雯主动张开双臂,抱住她,距离突然的拉近令她愣了愣。
“这是我一直想说的。”
蔡礼雯把头埋在她颈肩上,“我能感觉到你也是活在黑暗里的人,跟我一样在寻找光,但是我想说的是,你不用刻意去寻找......苏千殷,对我而言你是天使,你就是光。”
这一道光来的猝不及防,照亮了蔡礼雯的地狱。
无论是撑伞的小女孩,还是唤起她名字的少女。
蔡礼雯的泪水终归化为一句话。
“很高兴认识你,苏千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