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吃着,我一边问关于这个“唱鬼戏”的说法是什么情况。
迷彩帽擦干西瓜汁,然后徐徐道来。
“上高庄的宗教活动场所在一处土地庙,其中一坛香火供奉着送子观音。这送子观音的金身摆在正殿,香火旺的能熏黑房梁。但是土地庙土地庙,不供奉土地神,却把送子观摆正中央,任她再灵,也占了位置。
土地神守一方土地,自然不是好惹的。那庙里守庙的道士有一天傍晚在打盹的时候,被一阵碰碰锵锵的声音吵醒,他仔细一听,是从正殿传来的。土地庙上了年份,正殿年久失修,人类看不到的角落里总会有些小东西钻来钻去。也许这次是有老鼠出现,老道士以为是老鼠偷吃贡果,打翻了什么东西,正打算去收拾,走到门口处,却听到里边有人窃窃私语。
听起来是一伙人在说话,他们的声音压抑,似乎是不想被人听到,但是说话的语气又感觉十分激动。”
迷彩帽讲到这里,故意买了个关子。
这像是小时候听的那些怪谈,不得不承认,从小我就是听怪谈最认真的那个孩子。
“然后呢?里边的老鼠说的什么?”
迷彩帽因为这个信息差而显得略带得意。
“老鼠可不会说话,道士也没听到人话。那晚过后,他就换了个地方修行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老道士守口二十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听到了什么,直到两年前的春天,他云游至此,才有了我手里这份文件。”
说着,他主动将几张资料递给了我。
我看了看,这竟然是一份笔录。
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傍晚,他蹲在墙角听到里边传出的声音,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语言,他庆幸那天晚上没有轻易走进正殿。他说那时候像是一门之隔隔开了两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