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们非但不认乐婧,也不愿意认两个孩子,还说已经给戴明堂说了门好亲事。
乐婧伤心欲绝,也病了,母子三人就这么拖了两天,孩子死了,乐婧死里逃生回了娘家,才活下来…
戴明堂在那一瞬间,非常痛恨父母。
他跑回家质问父母,乐婧是不是带孩子来过?
质问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冷血,不救自己的孙子,任由两个孩子腰折?
还有他哪来的亲事,他什么时候同意了?
戴父戴母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,戴明堂便吵嚷着要断绝亲子关系,在左邻右舍的诧异眼神中,跑了出去。
戴明堂疯跑出去,借酒消愁,第二天下午酒都还没清醒,便被找来的邻居告知,父母自杀了。
戴明堂在亲朋的帮助下,浑浑噩噩的办完了父母的丧礼,几天后才想起乐婧。
他找到乐婧的家询问,却被乐家人告知,乐婧马上要结婚了,不要再来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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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明堂那时已经一无所有,他坚持要见乐婧问个明白,守在乐家的大门口不愿离开。
他那天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乐婧,靠在乐家大门边打瞌睡时,突然被人从后面套了麻袋,扛到没人的地方打了一顿。
等他拖着浑身的伤赶到医院时,才发现自己的肋骨断了一根。
戴明堂一时再也顾上乐婧,被亲戚接到医疗水平更好的夷洲去治病养伤。
他伤才好一些,就立刻回海州市找乐婧。
乐婧却已经结了婚。
戴明堂彻底伤心远走,直到快四十岁时,才在叔父的介绍下结了婚。
婚后第二年,妻子怀孕。
六个月他开车带妻子去产检的路上,不幸发生车祸,不仅一尸两命,自己也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戴明堂对乐婧的感情非常复杂,恨她,也爱她。
他甚至把第二任妻子和没出生孩子的爱。都附加到了乐婧的身上。
所以,他开始频繁来海州市,和乐婧确定婚外情关系后,两人基本每个月都会想办法见面。
有时在国内,有时在国外。
“13号是我的生日,乐婧说…要告诉我一个秘密,给我一个惊喜…我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那里…”
“那里…变化很大,几十年前我们在那里有个家…我回忆往昔,想起那两个孩子,想起父母,突然又开始恨她了。”
“我们见面时,她很开心的来抱我,可我却一把推开了她,我质问她当年为什么没照顾好我们的孩子,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,能在亲生孩子死了还不到三个月,就另有新欢?”
“……乐婧当时望向我的眼神中,充满了不可置信,我意识到自己又没控制好脾气,便急忙出门,在门口碰见了他…”
“他是叫乐红兵么…”
“乐红兵…”戴明堂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脸上无悲无喜:
“第二天,警察找到我,我才知道乐婧死了。我…再次一无所有。”
“我不知道怎么的,又回到了那个院子,碰见了乐红兵…”
“他看见我来似乎很高兴,一边从地下室的暗格里搬出很多工具,和一条死狗,一边和我说:他想做个东西送给我,他手艺很好。”
“我问他,是不是他杀了乐婧。”
“他说:你不用在乎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,我们等了她这么久,她却总舍不得那些荣华富贵,一直抛弃、隐藏我们。我只好切开她的肚子,看看她的心肠,把她做成干尸,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,虽然她还是被带走了…”
“我当时没听明白…”
“原来那孩子说的我们是…”我们父子的意思。
“我只是恨极了这个让我再次一无所有的人,我掐着他脖子,他没有挣扎…”
戴明堂惨笑着不断重复:“他没有挣扎…他…我的儿子,他没有挣扎…”
言归迟退出审讯室:“戴明堂需要做心理评估。”
周鹏挑眉:“可我看他正常很。”
言归迟摇头:“未婚妻背叛和孩子离世的信息他还没消化完,又背上了逼死父母的罪责,他那时就已经不正常了。”
“几十年前的海州市可以医治骨伤,却医治不好心理创伤。”
“他花了十几年平复伤痕,四十岁才结婚,却再次遭受了致命的打击。”
“我猜…他之后没有再进行过心理治疗,而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味稳定情绪的药。”
周鹏了然:“乐婧?”
言归轻轻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