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两三分钟,里面穿来低沉的询问声:“是谁在外面?”
周鹏想了想说:“我是乐红兵。”
“……”
里面的人突然冷笑:“呵!一个死鬼?”
“是啊~下面人说我死的太惨!让我回来报仇~你就是我的仇人…”周鹏有些许的人设包袱,既学不会钱家豪的婉转幽怨,也学不来多宝的一唱三叹,只能把声压的很低很低,仿若气息不足的病患一般。
他当然没有天真的以为,里面的人会因为胆怯鬼怪,让自己不战而胜。
对方能杀活人,又怎么会害怕一个死人?
鬼怕恶人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。
周鹏现在只是想多套点话,顺便把对方引出来而已。
他敢打赌,对方的手里现在一定拿着把枪,枪口正对门口,就等着自己露头呢。
周鹏见旁边有个半身的石膏人头,随手就拿了过来,举着他悄悄凑近门口。
“砰!”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。
“啪啦!咚。”石膏人头落地碎裂,子弹穿过它,似乎又打中了什么东西。
“啊,我中枪了…”周鹏淡定的收回手,双手握枪,蓄势待发。
屋内的人呼气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些,好一会他才咬牙切齿的问:“你…你从哪拿的石膏?!”
“你卧室门外侧墙,一个架子上的。”
周鹏见对方似乎在生气,随手又拿了一个石膏人头试探。
这次却没有枪声,只有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:“你给我放下!”
“怕啦。”石膏再次掉在地方碎裂。
“抱歉!我手没拿稳。”周鹏没什么诚意的说。
“啊……啊…我…我一定要杀了你,杀了你!。”屋里人宛如被两个碎裂的石膏人头给刺激到了一般,喊着话就出来。
周鹏听准时机,果断蹲在,伸腿。
“噗咚!”嫌疑人立刻被绊到,酿呛了一下,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周鹏不等对方反应过来,便一下子扑在了他身上,在对方举枪想向自己射击的瞬间,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,重重的磕在了地上,随后将对方双手反制背后,拷上手铐。
“好了,现在…咱们来谈谈吧。”周鹏没收了对方的手枪,伸手便将人给提溜起来。
“卑鄙!”戴明堂万万没想到,有人这么无耻的,用绊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。
“啧!”周鹏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小腹上:“规矩一,我没问话前,不准说话。”
他拍了拍对方的脸:“听懂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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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明堂弓着腰缓解痛疼小腹上痛疼,闷哼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周鹏进他的卧室看了看,确定屋内没有第三个人后,将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,和戴明堂面对面坐着。
想了想,又给徐春晖发了条短信过去,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搞定楼上了。
徐春晖很快回复,已经找到了从12层上来的梯子。
周鹏立刻发信息,让对方五分钟后在上来。
徐春晖虽然勉为其难的答应了,却还是委婉的劝他,不要乱来。
戴明堂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,看清周鹏的样子后,他眼神微闪,心平气和的开口道:“我见过你,在乐婧的晚宴上,你呃!”
周鹏收回拳头,重新坐回到身后的座椅里。
“我说过,我问你答,其他时候,别开口。”
“好了,现在第一个问题,你和游霍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戴明堂气喘吁吁的,呼吸很重,显然是害怕的。
周鹏想了想,换了个问法:“那你这套房子的前主人是谁?”
戴明堂一时语塞。
周鹏倾身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脸颊:“别以为你年龄大我就会让着你。”
“不想说话?那需要我帮忙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么?嗯?”
戴明堂扭头,脑袋像后仰去,竭力避开周鹏的手:“我就是在游霍手里买了房子,跟他并不熟?”
“哦…从一个不满七岁小孩的手里买房子,我还真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呐~”
“你这个是违法的吧,那我是不是得逮捕你?哦…你已经是阶下囚了。”
戴明堂闭了闭眼,已经彻底的不想搭理这个人了。
他是一步错,步步错。
周鹏却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,凑近他耳边低语:“你是阿瑞斯么?我是卧底。”
戴明堂的神色不变,似乎完全听不懂般,一脸懵懂:“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唔…没什么……”周鹏开始在身上搓啊摸啊找啊:“奇怪,我的服从药水瓶,又放到哪里去了…!?”
“我跟你说哈…那玩意可好用了,可惜我收缴回来的也不多,上次药剂大师死我面前时,我也没来得及多要点…”
戴明堂越听脸色越难看,他咬牙切的低吼道:“孙威,你踏马的是不是有病!”
周鹏翻衣服口袋的动作顿了下,轻轻点头:“好像…是的。那都不重要!”
“我现在问你,你和游霍是什么关系?…还有我杀了他,你知道么?你想了想报仇?”
“我是他成年以前的监护人。”
戴明堂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只是监护人,又不是他亲妈,你杀…了他,他又有能力就,报复回来,没能力…”
说的这么吓人,像是生怕我不知道,游霍变成厉鬼,来找我报仇一般。
周鹏心说:劳资了是吓大的,你让他来,你看劳资皱不皱一下眉头:“那乐红兵也是你杀的?”
“是我。”戴明堂的话刚说完,便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。
他恶狠狠瞪着周鹏:“你呃!”
周鹏收回拳头:“你刚才是想骂我的对吧,属于我只能正当防卫了。”
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遗憾,诱哄般说道:“你要不要…再试一下,负隅顽抗?!”
戴明堂感受对方漫不经心透露出来的杀意,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,手脚冰凉。
他背负着双手坐在椅子上,连中三拳的小腹,让他只能用佝偻腰背的方式来缓解疼痛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当然…
他现在也不来不敢说。
对他们这种人而言,只要没死,万事便皆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