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夜墨口中吐着鲜血,宁王轻描淡写的一掌,似是把他的肺都打漏了。
“说什么牺牲,呵,还不是因为你?谁能为了你的雄心就心甘情愿去死?你只是在草菅人命!”
听到李夜墨的控告,宁王笑道:“哦?祭坛上的猪羊是自己走上去的吗?飞蒲草,大潮涌动的时候,江底的沙子晃晕了头,车轮滚滚向前,路上的草都要化为齑粉,可我们没功夫管他们,造成他们不幸的不是我们,是他们自己的命运,为何生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?为了更好的天下,这些都是值得原谅的过失,这些都是前进的代价!”
李夜墨痛苦道:“都是活生生的人,谁愿意做这个代价?”
宁王冷笑道:“蠢货,你怎么还不明白?不愿意就可以不作为代价了吗?这不是叫他们选的,是本王定下的。”
“当你想出这个主意,他们……不,是我们,我们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有趣,是这个意思,你们是在一百六十多年前就死了,朱棣老贼登基的那天,他夺了本王太爷爷的皇位,他的子孙不济事时,就该我们宁王一脉重振河山。”
李夜墨大笑道:“我怎么记得,明太祖是从建文帝手里夺得的江山!”
宁王似是很满意李夜墨的这个疑惑,将天家秘闻又叙述了一遍:燕王朱棣无耻欺骗了第一代宁王朱权,施计胁迫老宁王追随,还拐骗了老宁王的大宁精卒,以及骑兵精锐朵颜三卫,这才有了靖难成功,二人说好各占一半江山,朱棣出尔反尔,反倒把老宁王打发到了南昌。
这天下是朱棣不愿划南北分治,那这皇位就由他的子孙先坐二百载,再换宁王一脉坐上二百载,岂不是亦如约定所言?
而他朱宸濠,师出有名,正是替先祖履行誓言,趁着当今天子昏庸,清君侧,诛不臣,坐皇位,合情合理。
他都定好了,便是清剿他如今在朝中的依仗,大太监刘瑾!
李夜墨被宁王搞得头晕,天家过往,朝廷争斗,还穿插着对当今天子昏庸的嘲笑,这些离他太远了,就好像在听神话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