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巴尔将瓷碗放在案桌上,对阿比盖尔又道:“把化骨草放进瓷碗里。”
阿比盖尔行了一礼,连忙将案桌上的兽皮袋打开来。化骨草表面到没有腐蚀性,否则兽皮袋早就被它蚀穿个窟窿,只是它的汁液腐蚀性很强,但阿比盖尔也不敢直接用手去抓,只是捏着袋口对准瓷碗,将里面的化骨草倒进了瓷碗里。
化骨草一丢进碗中,只见得原本如月牙一般的绿莹草叶再难保持原有形状,像是冰块一样竟一下子融化开来,无声无息的。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,融合的却是极快,只那么一会儿,化骨草和碗里的百伏寒冰露便彻底的化在了一起,完全混成了淡紫色的透明药水。
我瞪大了双眼望去,心里大感奇怪。瓷碗里刚刚还是粘稠如泥巴一样,掺和化骨草之后,转眼间竟变成了和水一样的药剂。
扎巴尔重端起瓷碗,看了一阵,忽然将案桌上那一个装着我右臂细鳞的琉璃瓶子抓在了手里,打开瓶塞,瓷碗一倾斜,将淡紫色的水尽数倒进了瓶子中。
琉璃瓶子本就是透明的,隔着瓶子,我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我的那一片细鳞,只是这一次瓶子里倒没了动静,我的那一片细鳞只是沉在瓶底虽着液体晃动着,也没有要融化的迹象。
扎巴尔晃了晃瓶子,又将瓶子放回案桌上,但瓶塞却没有盖上,看着我们道:“百伏寒冰露一旦配制成功便极易散于空气,混合化骨草之后,药性挥发的会更快,待得瓶子里完全变成寒水之后,连同化骨草的药性也会消失殆尽,只留下水和这点细鳞所化残物。”
原来是这样!
我有点恍然,刚才我还在想着,即便百伏寒冰露能将细鳞化解开,瓶子中总归还是有药物残留,化解开来的细鳞还是有很大成份的杂物,扎巴尔会不会还有什么办法将所化细鳞碎片分离出来。原来扎巴尔早已想到了这一点,配制的药剂内有乾坤。我不精通草药,对于旁人说的灵草灵药更是知之甚少,只听过少白道人和苏卿尧说起过草药一道博大精深,以往常道无非是混合草药变成另一种新的药剂云云,但这一次扎巴尔用药手法之精妙以及草药混和变化之奇,实在令我叹为观止。
扎巴尔将瓶子推到一边,看了我们一眼,道:“细鳞化解还需时间,待得我族祭祖仪式完毕之后想来细鳞也就化解的差不多了。”他的目光转向那古,忽然笑道:“天狼族的族人,这些草药可是我费了很大的功夫配制的,已是尽我所能,倘若此鳞还没有任何异状,可就怨不得我了,你们还是另寻名巫吧。不过你们即来到我部,我们自也不能失了礼数,我部祭祖仪式开坛在即,你们临走之前也来祭拜一下,以求得神灵赐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