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们走镖,讲的是一个“信”字,宫春东突然带人自己逃了,完全没有把镖局兄弟的性命当一回事,这对于镖局的兄弟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打击,以至于那一次气势沦丧,镖局的兄弟也死伤大半。
那件事情发生之后,着实让我很气恼。不过宫春东与知州陆京召关系交好,常有金银上的往来,我们也不好去找他的麻烦,算是我们镖局吃的一个大哑巴亏了。
杨冲话中所指的便就是托镖人的诚意,那灰衣人临走之时颇有些无礼,才会惹得杨冲他们心中不满,生怕那人像宫春东一样不讲信义。加上这次那人要去西域的险地,难免会让杨冲等人担心。
其实我心里也在担心此事,怕就怕那灰衣人出尔反尔,拿我们的性命当做挡箭牌。
这时,百里徒道:“顾兄弟,此事不可独断,孰重孰轻,你一定要考虑清楚。”
我看了看百里徒,百里徒脸上酒晕未消,眼中带着奇异的色彩。他的意思我懂,如今我已不是一个人,身后跟着一帮弟兄,他是想让我行事前掂量掂量是梦寒烟重要,还是镖局里的兄弟重要。
西北大沼泽凶名实在太响,就连百里徒也会有所担心吧?他们五人都是镖局里重要的人物,此次一同前来就是为了劝说我,我心里也明白,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。即使我强行坚持要去那西北大沼泽,恐怕百里徒他们会极力反对的。
说到最后,我们镖局也只不过是一个民间不入流的行业,镖局里的兄弟个个都是平凡之人,不想惹些麻烦上身,心里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安稳的日子罢了。
我不由苦笑,以前我与百里徒是什么都不怕,胸中尽是些闯荡江湖的豪迈之气,如今却受这等世间枷锁束缚。
我道:“这个我自有分寸。”
何云奇怪道:“那镖头的意思是?”
我摇了摇头,道:“此事不要再说了,容我想几日再说吧。”
我没有说要接镖的事,也没有说不接镖的事,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这趟镖。
一时间,百里徒他们都有些无言。不过我心里清楚,他们是决不想接这趟镖的。
我甩了甩脑袋,又道:“明日魏老爷的布匹谁去押送?”
张翰道:“是我和书白兄押镖。”
我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快快去歇息,明早便出发,莫要耽误了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