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敬文呐,可否将这一次的铭阳大考计让老夫看看?”慈蔼老者微笑道,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。青袍老人便是余敬文,其恭敬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递到慈蔼老者身旁,慈蔼老者便是黄守成黄大人,余敬文恭敬道:“请阁主过目。”
余敬文曾经是黄守成的学生,也曾是文渊阁的一员,自文渊阁出来的人,哪怕最差也是封疆大吏,更有甚者着笔从戎当了将军。而他们无一不是黄守成的学生,余敬文如此的恭敬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“敬文啊,此次大考,足足有二十人能够入京复试,比去年还要多。为国擢取人才可谓是尽心尽力,不愧是我的学生。”黄守成笑眯了眼,余敬文激动站起身来:“多谢阁主夸赞,敬文愧不敢当。”
“众子阅声如青阳琅琅,国盛太平如明月昭昭!”黄守成看着这些夫子放声大笑道。众父子皆起身行礼。随后余敬文挥了挥手,一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,此人玄布缠发,一身白衣破旧,神色之间却满是阴郁,似有不快。
“三心呐,在这求学的三年可有收获?”黄守成抚须看着白衣男子说道。“回老师,不开心。”白三心面色不改行礼说道。“哦?你有何不开心?”黄守成诧异道,这个弟子是他最喜欢的弟子,当初因其太过狂妄莽撞,故将其放到余敬文这里独自求学,希望其磨掉一些性子。看着架势,白三心似乎还是没能改掉骨子里的毛病。
“回老师,不可说。”白三心说道。黄守成摇头失笑,估计又是遇上了什么古言杂文晦涩难懂,正抓狂呢。索性便不再多问了,他这个弟子最好独自苦思。
“好,那老师就不问了,东西收拾好,明日跟我回京。”黄守成看着白三心笑道。岂料白三心摇摇头说道:“弟子还有些许问题未曾解决,老师可否多逗留几日,也看看这铭阳风光?”闻听此言,随行而来的夫子都不免惊异,哪有弟子敢这样跟老师讲话的,当真是狂悖不堪。
黄守成沉凝一会儿便笑着答道:“为师这阵子也没什么事,便多留几日。”
不远处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江无,心内感叹,这白三心体内一股子极其精纯的浩然内气,这种读书人,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江无极善轻功,隐在树上直到子时都未曾有人发现,江无直到守夜的书院学子离去方才轻轻一跃上了房顶,然后落在白三心的院子里。他用食指指节轻敲三下白三心的门框。江无正诧异时,从左侧窗户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,正是白三心。白三心朝他挥挥手:“灵江是吧?从这进来。”
江无愕然,放着门不让我走,让我走窗户?不过江无还是从窗户跳了进去,白三心率先拱手致歉:“对不住灵江公子,正门被我拆了,一碰就散了,为了不出修门的钱委屈一下你了。”江无顿时觉得很是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