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恭儿脸色如常,见李纲保持沉默,这才接着说道:“罗将军和姚先生说的对,兵力对比而言,我方没有丝毫优势,更何况敌军是以逸待劳,我军长途奔袭,对比之下,更是难上加难。”
张恭儿一番话,似乎在自相矛盾,只是无一人提出质疑。他继续说道:“只是刘统领兵,向来不按常理,刘澈一系近年来又在朝堂之上事事处于下风,以那父子俩的脾气,绝不会坐以待毙。我断定刘统绝不会在西兰河谷枯等。”
“而李炳的两万骑兵贸然绕到敌营之后,刘统肯定会按捺不住,等他一动,我们也就可以顺势拿下河谷,与李炳前后夹击。到时候,吃掉这六万人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宁明台摇了摇头:“且不说刘统会不会转头去追李炳,只要我们在河谷拖延,那即使左玄夺下焉支山口,也很快会得而复失。”
张恭儿坚持己见:“末将以为,比起焉支山口,吃掉刘统更为关键。”
宁明台耸了耸肩,笑道:“你是主帅,自然你说了算。”
众人一起望向燕王,燕王也微微一笑:“看本王作甚?此次出征,张恭儿挂帅,自然是听他的。”
张恭儿与宁明台相视一笑,罗霸等人也松了一口气。
就在此时,太史叔明突然开口道:“还请王爷许我阵前相机决断,不受帅帐节制。”此言一出,演武堂内一片死寂。
罗霸眯起眼睛,死死的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瓜蛋子。
郭骑云双拳紧握,满脸杀气。
先前举荐太史叔明挂帅的宁明台也皱起了眉头,眼神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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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恭儿自嘲一笑,摇了摇头。
燕王收起笑容,眉头一挑,淡淡道:“太史叔明,本王刚好缺一个人头祭旗,你意下如何?”
演武堂内烛火骤然一窒,显得极为压抑。
身旁的中年文士心头一紧,暗道不妙,燕王已然起了杀心!
好在张恭儿及时开口:“禀王爷,末将也正有此意,由太史叔明领一军顺时而动,可以随机应变,更为灵活。”
燕王盯着太史叔明,一言不发,直到后者额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,才冷冷道:“本王还是那句话,你说了算。”说罢转身上了楼梯。中年文士也长叹一声,跟了上去。
宁明台使了个眼色,张恭儿领着众人出楼回营,宁明台走到太史叔明身前,笑眯眯的看了半晌,就在太史叔明一头雾水之际,宁明台一记耳光挥出,手劲极大,太史叔明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!
太史叔明嘴角渗血,眼神倔强而尖锐。
宁明台不为所动:“年轻人狂一点是好事,可也要狂的可爱,你小子只会惹人生厌,白瞎了王爷的教诲。若是此战你寸功未立,以后就滚去给王爷牵马!”
太史叔明擦净脸上血迹,咽下一口血水,大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