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信登基后,第一件事便是裁撤织造局,大肆清洗织造局官员人手,显而易见是为了彻底肃清先帝的势力,但是他如今重设织造局,用意何在?
刘先倒吸一口冷气:“连燕王都早早听到风声,为何我们一无所知?”
吴恙握紧拳头,指甲几乎陷进肉里,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,咬牙切齿道:“这才是问题关键,有人对我们封锁了消息,该死!”只不过挫败愤怒的情绪转瞬即逝,吴恙闭目深呼吸几下,平复了一下心绪,睁开眼,重新拿起密信,细细的看了几遍,小心翼翼的收起来,不疾不徐的说道:“事到如今,要赶紧打探织造局重设的具体事宜,顺便查一下是谁在有意无意的与我为难。”
“那明日宴请唐朝之事……”
吴恙斩钉截铁道:“一切照旧,顺便探探他的口风,蜀州如今是多事之秋,唐朝若是早日离去,我们也能腾出手来,对付那群不知死活的南朔蛮子!你派人去城外,盯着那群谍子,若有异动,直接铲除。送密信给蜀州将军,让他抽调精锐铁骑甲士,随时待命,参与围剿。总之,绝对不能让那群谍子生离蜀州!”
刘先略做迟疑:“蜀州将军柳昆元,为人桀骜难驯,只认兵符不认人,他与红楼素来交恶,对红楼密令离开都是虚与委蛇,敷衍塞责,仅凭密信,恐怕有些困难……”
吴恙挥手打断刘先的话,说道:“这个我自然知晓,上次出京前,陛下给柳昆元写了一封信,如今仍在我手里,今夜你派人将信送过去,他肯定会知晓厉害!”说到这里,吴恙话锋一转:“王瑛呢?他人在哪?”
刘先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,有些头痛的说道:“他在出云岭发现了赤炭火龙驹的踪迹,正在带人追捕!”
吴恙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怒意:“整日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行事肆无忌惮,如何担得大任?”
刘先劝慰道:“大哥不必动怒,三弟毕竟年幼,若我们好生管教,假以时日,必能成材。”
吴恙长叹一声:“若是三弟在我手里依然难堪大任,我真的无颜面对他的父亲了。”
刘先试探性的问道:“那我便给三弟传信,让他回来与我们一起商议。”
吴恙微微皱眉,神情冷漠道:“我知道你已经将FL商行那个妇人收入房中,这种事我不会管。但是莫要因此伤了兄弟和气,找个机会,与三弟解释清楚,区区一个女人,想必三弟也不会较真。”
刘先一惊,接着又是一喜,既然大哥发话,那三弟王瑛再不情愿,也于事无补了。
不曾想吴恙闭上眼睛,慢悠悠说道:“你用女人来试探王瑛,这种事情,不要有下次,否则,你知晓后果。”
刘先点头应是,再抬起头,衣衫已被汗水浸湿。
明明是春日正午,刘先却如坠冰窟,遍体生寒。
这位大哥的手段,自己已经见识过了,他可不希望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