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道曰直。
司徒雄越重复了一遍,摇摇头,不以为意。
陈词滥调。于事无补。
“你觉得这个冠军侯,比起唐欢如何?”
殿内转出一人,长发披肩,身材修长,面如冠玉,恍如谪仙,是白露殿主长孙留。
长孙留似乎大病初愈,面色雪白,单手扶柱而立。
听到长孙留发问,司徒雄越并未转身,面无表情,嘴唇微动。
“自然是冠军侯更胜一筹。”
长孙留微微皱眉:“冠军侯一下山便四处树敌,实属不智。”
司徒雄越听到这句话,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师弟啊,我早就说了你不适合心术权谋。”
“四处树敌?你以为他愿意?树欲静而风不止。要是冠军侯这一趟行走江湖风平浪静,四平八稳,那有人心里该着急了。”
“是宫里那位希望看到冠军侯四面树敌,才会有人推波助澜,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,连带唐门、锦官城、蜀山都算计在内。”
“这才只是开始,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波折,在等着这位冠军侯。”
长孙留似有所悟,微微点头。
司徒雄越略做停顿,接着说道:“我知道,你和刘师妹皆不喜我与庙堂接触,我蜀山剑宗,开宗立派数百年,何需仰人鼻息,委曲求全?可是今时不同往日,嘉信是铁了心要整合江湖势力,要学那大朔王朝,来一次马踏江湖。”
“别人以为嘉信此番做派,只是为了借刀杀人,要让十八年前就该死的那个孩子死在江湖里,彻底绝了某些人的念想。可惜他们还是太小看嘉信了,他是真的要对江湖门派下刀子了,冠军侯只是开胃菜,后面肯定会有雷霆手段。”
“连唐门都已经和朝廷暗通款曲,更遑论红楼已经在蜀州经营多年,若我们蜀山剑宗仍旧曲高和寡,独树一帜,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恐怕日后,蜀山剑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。”
长孙留半晌无言,只能喟然长叹。
立足之地。
立得住吗?既然立不住,那便跪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