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辅堂犹不解气,狠狠地踹了一脚。可惜他是文人,身子骨弱,踹在皮糙肉厚的赵炳身上,有些不痛不痒。
赵炳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,低声道:“我知道,这雍山对我大雍朝有大恩,助大雍摆脱元朝控制,从当初的四州之地,到如今的十三州,功不可没。但是自那场国难之后,雍山就与朝廷貌合神离,宫里连续下旨,让学宫诸位先生进京讲学,全被学宫拒绝,这不是妄自尊大是什么?”
何辅堂白了赵炳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?朝廷与雍山为何相看两厌你会不知道?”
赵炳点点头,说道:“怎么会?自那场国难以后,雍山一直是对朝廷心怀芥蒂,有些心灰意冷。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,你曾经是公主府的门客,凭借公主的举荐到礼部任职,平步青云,一帆风顺,当初是为何?”
何辅堂恢复平静,双眼直视前方:“你呢?你当初不也是功勋卓着,有望当上四大镇军大将,为何要选择这条路呢?”
赵炳摇了摇头,说道:“是我先问你的。”
何辅堂笑着拍了拍赵炳的肩膀,没有说话,转身大步离开了。
赵炳看着何辅堂远去的背影,眯着眼睛轻声呢喃道:“变天了!”
外面是漫天风雪,御书房内确实温暖如春,茶香袅袅,雾气腾腾,让人昏昏欲睡。
唐朝喝着袁公公端过来的茶,心里却想的是这袁公公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隐晦气机,绵长而圆满,隐隐压过唐朝一头。
这是下马威么?唐朝自嘲的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