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,要不要杀掉朱棣,在殇沫心中是没有答案的。
甚至,在金忠提到这个问题时,殇沫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的确想杀朱棣,从他目送自己父皇离开的那一刻,他就已下定了决心。
然,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,当这个问题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时,他竟如此犹豫,不得不考虑起整个大明的命运。
若按常理,朱棣死,必是太子朱高炽继位,但,一向仁厚的朱高炽真能顺利继位吗?
如若不能,那必定会动摇国本,引起四方大乱。
所以,殇沫无法回答这个问题,至少在未见到冷溶月前,他根本就不知如何去回答。
现在,殇沫已写好了信,一封不算是信的信。
没有纸张,他就扯下了一块衣角;没有笔墨,他就借来了木炭。
木炭是金忠给的,作为常年行军在外的人来说,备些炭火总比揣着万两黄金管用。
金忠很满意殇沫写下的信,他不但夸赞殇沫写的好,还特别强调颇有几分冷溶月的威严。
至于,金忠是如何从信上看出威严的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因为,殇沫只感自己写的信,实在是一封再糟糕不过的信。
“你真觉得这样的信能行?”
他能提出质疑,也等同他在怀疑金忠的话,他实在觉得金忠有种诓骗自己的感觉。
——如此这般的信,那郑言又不是三岁孩童,怎会信服?又怎会按信上的内容照做呢?
没曾想,金忠却十分得意地笑道:“能有封这样的信,已然足够。至少,从你身上扯下来的这块布,是块足够干净的布;用木炭写的字,也足够清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