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溶月很难想象,她眼前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师父故遗名,却怎就已判若两人了呢...
昔日的容颜,昔日的体貌,昔日的声音,就算这声音已然显得苍老,那也是岁月留下的痕迹,也绝不妨碍他就是她的师父啊!
那一席长衫披风,依旧是雍容华贵的黑色,也依旧是暗红色的花纹在他身上嵌着,那花纹极美,如游龙戏凤,如九天云阙。
然,就在什么都一样,什么都未变的情况下,她的师父故遗名却已不再与她相识了...
——若是伪装,这一定是天底下最钝痛的掩盖,掩去了内心的情感,盖去了曾经的点滴。
——若不是伪装,难道是那神秘黑影人给师父施了咒,下了蛊吗?
——或许,那神秘黑影人向师父许下了余生得万千繁华,武林中最绝顶的武学,不然,又是什么样的诱惑,值得一个人能够与昔日的爱徒,瞬间陌路的呢?
好似都不是,好似一切也都不对。
不是、不对的,永远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任何感觉与感触...
——在冷溶月的心中,师父故遗名虽贵为武林第一人,但也绝不是一个贪恋权势,六亲不认之人,否则他为何会救下还未出生的冷溶月,他又怎能甘心无任何名分得陪伴念顺夫人如此之久呢...
——更不会一而再,再而三的放任父亲郭明轩在他面前肆意妄为的,他不过是始终顾念着其女儿柳若锦,与其外孙女柳韵锦的情分,罢了。
——正如念顺夫人所说的,他可以不再是昔日武功处于巅峰时期的故遗名,但他的‘灭影门’却一直都是巅峰中的‘灭影门’,一直拥有着武林至高权势得他,又怎能容忍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呢...
冷溶月已不敢再想,也绝没有时间再想。
只因,站在那倾倒的峭壁之上的故遗名,已然出刀。
这一刀也是鬼神皆灭的一刀,方才前去推倒那峭壁的上千名锦衣卫,已然倒在了她的眼前...
然,她眼前的这上千名锦衣卫,也不止是简单得倒下了身子,而是在瞬间四分五裂、血肉模糊,与细雨泥泞化为一潭,换染了整片大地的颜色。
而,故遗名也只是如此简单得挥了一刀,便就使得眼前的大地完全变成了血红色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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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!”冷溶月嘶吼着,“师父,我是溶月啊!”
故遗名未答,只是嘴角微微上扬,阴恻恻地笑着,好似死神那般屹立着不动。
片刻后,没等冷溶月过多反应,他又直接挥出了第二刀...
刀光凌厉,且霸道,正直直的对着冷溶月袭来。
冷溶月知道,这一刀她是躲不过的,即使用尽全力躲了去。这一刀袭过,她身后的众锦衣卫也将全部殒命。
“不能再死人了...真的不能再死人了...”她咬紧着牙关,不停地喃喃着,却终是默默地紧闭了双眼,用尽着全力去凝聚真气...
天际下的雨滴,在不停的向她身前聚拢着,一滴一滴地筑起着冰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