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单衣,此刻的江瑚浑身僵硬,回光返照般渐渐充满力量,每一步迈出,似乎是火炭烙印在地面上,留下黑色带血的脚印,也是此刻起,江瑚开始大出血,就像流汗一样,身上升腾起血气红雾。
不过好在,江瑚意识足够坚定,修为深厚,寒冰法凝结,整个要变成冰人。
“等等!”
秦玲玄很生气,好事进行到一半,男主角毒发要跑,这让她心里实在不舒服,忽然拿起床上的手帕,往江瑚身上摸了摸。
秦玲玄红润面色得意,嚣张的道:“看你这样子,解药肯定不是个好东西,她敢给你下毒,那你就去让那个毒女人尝尝,我给她下的毒是什么味道,江瑚你听我的,一定要让她亲口尝尝。”
江瑚呆了,连疼都忘了:“你以前很温柔的,怎么能想到这么歹毒的法子,这还……”
“歹毒怎么了,我这也是为了给你报仇,我是秦玲玄不假,但此世我也是诺儿,敢坏我的好事,就让她尝尝我诺儿的手段,去吧哼!”
得意娘子也困倦了,含着爽快笑意回去睡下,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。
江瑚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,赶忙跑了,路过园子湖泊的时候,他还是跳下去洗了洗身上的血,那种很可能让人生病的缺德事,他可不能对自己媳妇儿干。
江瑚手颤脚抖,从湖中爬出来时,头脑一懵,毒药发作的太迅速,天也黑,视线变得一片昏花。
而也就是在这种时候,似乎有个人影从眼前晃过,他还以为是秦玲玄不放心跟来了,走上前两步,当真看见一个人躲在风景假山后面,一身黑衣,不算高,但凹凸有致的身材显然是个女人。
可江瑚实在看不清楚东西,腿脚一软,跪在了地上:“这毒也太猛了,如我这等境界都……不可冲动,压制,用意念压制……是谁来了,那是谁……”
不死不灭之魂意识爆发,元神道体合入肉身,总算恢复些许力气。
“这毒对精神伤害怎么这么大,不要再想那种事,控制住……好难受,要炸了,花蓝咫…控制住……”
不得不说,花蓝咫下的毒,除了花蓝咫确实无人能解,就连江瑚爆发出全部力量,也只能暂时压制,精神状态还是恍惚不定,满脑子都是花蓝咫曼妙的身姿。
这毒不仅作用于身体,它还致幻!
江瑚还在自我挣扎,模糊间,隐约看见黑衣女人走了过来,其周身璀璨神华化刃,刺痛感觉瞬间袭至咽喉。
“咳……”一击,江瑚后仰倒了下去,但剧烈的刺激,使得江瑚精神瞬间振奋,求生本能爆发,种种大道之力焕发光彩,一拳便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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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要杀我,是谁……”
而黑衣女人似乎也没有想到,明显气血虚浮,状态不对的江瑚,竟能有还手的力量,神华利刃横档,“噗”的便被拳头砸散。
这一刻黑衣女人朴素面色惊绝了,那是半点也没有想到,这么多年来修炼,竟然挡不住这个男人一拳。
霎时,江瑚拳头力道分毫不减,只是模糊视线实在看不清楚,打击有所偏差,最后重击在黑衣女人肩头。
砰!
“噗咳……”黑衣女人躲闪不急,飞退撞在假山上,咳血声凄惨,竟被打得不能反应。
也是出于自救本能,江瑚闪到她面前,恍惚的神情,似乎把黑衣女人当成了花蓝咫,这让江瑚迟迟下不了手。
“到了如今这样的境界,我居然还杀不死你,呵呵……”
黑衣女人惨笑,今天似乎也不打算活命了,张开血口喷人,强烈的杀意,就算一拳一拳捶,也要把江瑚捶死。
面对这个女人的死命挣扎,江瑚有了那么一瞬回神,既然她要杀自己,杀死她,江瑚也不会有罪恶感,双手胡乱间扼住黑衣女人喉咙。
但就是这一次接触,细腻肌肤柔软,肌肉十足弹性诱发江瑚内心欲望,神色迷乱,手脚竟又开始发软,全身打颤。
“不管你是谁,你会死的很惨,只怪你自己不该这个时候来……”
他不知道黑衣女人是谁,但他忍受不住毒药的折磨,更管不了这女人是谁,把痛苦爆发在黑衣女人身上。
碎衣之声不绝,杀猪般的嚎叫声不一会儿戛然而止,剩下的只有江瑚那一声声野兽般痛快低吼……
夜是冰冷的,正如黑衣女人的内心,绝望又冰寒……
“怎么会是他,那是我想象出来,那是我想象出来的啊,那是我……是他……是她……”
破碎黑衣难以遮盖隐秘,酷似二八年华的双鞭少女,脚步踉跄的从假山后走出,脏乱的小脚伤口密布,没有穿鞋子,走在石子路上也不觉疼,满口胡言乱语。
这一夜的错误,和再一次的折磨让她知道了一个秘密,一个让她感觉恶心,痛恨和绝望的秘密,当年在那处奇地幻境里经受的爱意,竟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,而是在最亲近之人的诱骗之下,被人趁虚而入。
而今天她才知道,那竟是自己必杀之人!
“你现在终于知道了,本来没有必要隐瞒你那么久,可是他就是不接受我们……”
忽然,一位碧衣纱裙,大绣修长美腿,金银发钗盘发,环形玉坠显眼,红唇粉面的女人凭空出现,她打扮的花枝招展,裙角褶皱经纬丝线破损,似乎刚从某处战场到来,红润面色气血翻涌。
只是,那刚刚遭受一夜折磨的黑衣女人似乎是疯了傻了,完全不去理会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,从她身边走过,就好像不存在。
“唉……”一声哀默长叹,半途断气……
只听“噗嗤”一声,黑衣女人一刀扎在美腿女人的背心上,刀尖没入半寸,终究没能下狠手。
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,你…甚至还要看着他侮辱我,都不救我,为什么……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最亲的亲人啊……”
黑衣女人手里的刀持续刺入那女人背心,她不明白为什么,最亲的人都要背叛自己。
可即便很痛,她没有反抗,没有躲避,任由黑衣女人的刀丁点深入背心:“为了让你接受事实,为了让你知道,那种被爱的感觉,只是我似乎弄巧成拙,害了你……”
“被爱……”黑衣女人无法接受,这算什么被爱,她只觉得恶心:“你去死吧,杀不了他,还杀不了你,杀不了我自己吗。”
“你杀不了!”
一声暴喝,江瑚从假山后窜出,一手一个扼死两个女人的脖子,何曾相似的一幕,没想到今天还会上演。
“同样的错误,你们居然让我犯了两次,好,你们不肯放过我,我也不会放过你们。”说着,符纹空间开,亦如上一次将她们囚禁,控制,慢慢的玩儿。
“灵截,仇殷,我不会再放过你们了,你们这辈子,就等着成为我的玩物吧。”
不错,昨夜袭杀江湖的黑衣女人正是仇殷,多年的仇恨这位始终放不下,为了毁坏江瑚的名声,甚至多次制造谣言,小世界中无人不知江瑚的欺师灭祖行径,只是无人敢管。
至于灵截,表面看上去放下了,可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仇殷,监视江瑚,甚至今次仇殷来杀江瑚,也是在灵截知晓江瑚中毒之事,在背后推波助澜。
灵截的唯一目的,就是和这个男人再次牵连上关系,即便像当年那样被囚禁,被当成玩物。所以,灵截没有反抗。
当了解了这些事情,江瑚一个人跑到客栈外,他实在没脸去见任何一位妻子,即便没有第四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荒唐事,可他内心会自责啊!
江瑚不回家,不代表不会有人找他,当江瑚再一次即将毒发之际,救命的人来了。
一身青衣,白发马尾,漫步走在街道上,径直到了江瑚面前,看到她,江瑚低垂下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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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花蓝咫丝毫不给他颜面,说道:“昨日你没来找我,我便知道你毒发,定是害了某个女人,可在家中看了一圈,那一个个生龙活虎,不像被你传染了毒性,我着实未曾想,家中有的是花儿你不摘,竟跑到外面去采蜜,怎么了,这么快就把我们这些老女人玩儿腻了?”
“不,我怎么会嫌弃你,和她们,实在是昨天晚上……”
不让江瑚说完话,花蓝咫斜眸冷意,说道:“什么都不必说,把那个女人领回来吧,否则她一旦毒发,没有你去中和毒性,那女人会流血至死,并且还是在和你一起的幻觉之中,死相极惨。”
好毒的毒!
江瑚瞪圆了眼睛,他不在乎仇殷死活,可没想到花蓝咫这毒能毒成这个样子,实在厉害。
还不等江瑚反应,花蓝咫一手揪住江瑚衣领,拉着回家了。
白玉殿中风流快活,完事了,她就一脚踹开江瑚,今天很是生气:“我说了很多次,只要你能每天来陪陪我,我不介意你有很多女人,可我想不到,你……”
“花儿,这真是个意外……”江瑚一口气解释完昨晚的事,这件事实在是不怪他。
听完了江瑚解释,花蓝咫轻蔑笑道:“呵,包括爹娘在内,我们都知道你和那两个自称祖师的女人有染,可你死活不承认,现在居然发生这样的事,那两个女人和你有缘份的很啊!”
江瑚跪在地上,乞求道:“花儿,求你别把这事儿告诉双双她们好不好,这真是个意外,你研制的毒,你应该知道毒发起来有多剧烈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不想死啊!”
花蓝咫忽地认真看向跪在床边的江瑚,毒女眸光清澈,终于用了一次正常妻子的角度说话:“当年为救你,我身子骨元气大伤,再如何调养,恐怕也无福和你享受天伦之乐,既然不能,我应该像霏雪那样,追求强大的实力。”
“你也要走,花儿别走……”江瑚立刻扑在花蓝咫胸脯上,他最怕的就是和家人离别,当年不知道有没有团聚的机会,而现在他很害怕。
反抱住江瑚的头,轻抚面颊,花蓝咫说道:“放心,我不会走,毕竟我还得给你解毒呢,只是一直留在小世界里,我们的进境会受阻,所以应该离开,一起离开。”
听了这话,江瑚也在想,很有道理,只是离开这里,去哪里呢?
“我可以带着你们走任何地方,只是我们去哪儿,就是游历宇宙,也该有个去处啊!”
花蓝咫却笑道:“这些事可以以后慢慢说,现在耽误之急,你该去安抚被你传染毒性的那个女人,算算时间,她就快死了。”
“我不走,今晚我要在这里陪着你,好花儿,咱们两个一起说说话吧,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有孩子的,要不先起个名字?”不着调的,还想给没有的孩子起名字,不着四六。
可花蓝咫厉害起来,喝道:“别胡闹,你以为我下的毒,只是让你胡搞女人吗,此刻,那女人是最适合你修炼的炉鼎,你去炼化她,对你对我都有好处。”
忽然间,江瑚觉得花蓝咫有点可怕,怎么都觉得能有今天,都是在她决定下毒的那一刻起全部算计好的。
“花儿,我是不是还不够了解你?”看着面前一丝不挂,坦诚相见的花蓝咫,江瑚看不透她的心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