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发如夜,幽暗灯光中飘舞,更美的却是那人影,彩衣飘带,丝袖如蝶振翅,自舞自赏,用自己最美丽的舞姿掩盖下伤心。
“瞎了狗眼,我这么美丽的女人都不要……”
蝶珊气话连篇,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:“等着吧,这世界上有的是比你强,比你好,比你更听话的男人,等我成亲那天,馋死你。”
找到船主,改换船舱,她是一眼也不想再看那个男人。
之后路上,江瑚,蝶珊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说过话,甚至很少见面,船舱也是分开住,关系瞬间分裂的就和不认识一样。
直到抵达浩气大陆南方港口,下船。
总算是属于自己的土地,蝶珊心情也慢慢便好。
只不过,她不再把江瑚当成坐骑,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上司对下属,命令的语气,闲来无事的调侃,仅此而已。
江瑚也明白,自己不能再过分下去,态度也变了,真真正正的正经起来。
小主,
两个人这样,确实少了不少尴尬和吵闹。
“断南屏,又到了这里!”
一路疾马快行,穿越南方数城之地,便到了蝶珊曾领兵剿灭叛军之地,回忆不由自主的浮现。
自从领兵胜归后,回归帝都之路,一路暗杀,最后甚至变成了明截,若非遇到了身边这个混蛋男人,蝶珊自己也知道,自己绝无可能返回到帝都。
瞥了江瑚一眼,蝶珊道:“不论怎样,当初还是谢谢你救了我,可我把你关进大牢,又在宫中那样羞辱你,对不起。”
“驾!”
说完话,蝶珊就驱马而去,不给江瑚开口机会。
“要谢也来点实际的,赏我一栋房子好不好,我还没地方住呢!”江瑚嘀咕着跟上去,快马入断南屏。
山道众多,怪岩险壁重重,当初一把火烧了断南屏,如今四五年功夫,山林并不算茂密,真真成了一片荒山野地。
似乎还可见枯骨,山内阴气颇重。
行至两山狭道,马忽停,可听岩壁碎石纷落。
“觉不觉得有些怪?”蝶珊先停了马,抬目望着山顶,疑心重重。
江瑚点头,说道:“听说,当初你带兵,火烧断南屏,万余叛军流寇一个不留,事后山中两年未出活物,这种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去注意和治理,会不会有什么逃犯之类躲藏进来。”
猜测毕竟只是猜测,路还是要走。
两人缓马进入狭道,时刻警惕。很快前方便出现了出口,可巨石堵路,碎石纷乱,下马步行才能过去。
两人下马,慢慢前进,正踏上碎石路,突听一声呼喝。
“哇呀呀呀呀……”
“路上的听着,此山是我开,此路是我铺,要打此路过,留下买路财,大爷我认钱不认人,要财不要命,速速……咦,小美人儿!”
一声惊咦,山口站出一人,蒙面,皮甲,手持板斧,目光直勾勾盯着蝶珊。
“哥们儿,你这词儿好像不太对吧,树呢?”遇到这种劫道的,江瑚实在有点糟心。
“小子你瞎呀,这哪儿有树!”那汉子也是够呛,还真回话。
江瑚左右看看,全是石头,确实没树。
“小美人儿,留下来给大爷我当压寨夫人,我就把你那小情郎给放了,否则一会儿他缺胳膊少腿,你还是一个下场,哈哈哈哈……”土匪大汉哈哈大笑。
他一个人,居然有信心打两个人。
“当初一役,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,唉!”蝶珊长叹,回身抽出马鞍上悬挂的剑胚。
“不过正好一直没机会,今天拿你来试剑。”
江瑚仰头看看山崖上,寒芒如星,烈日下闪闪,总说也有十七八。
“下面的你对付,上面的我对付。”江瑚当即跃上山崖。
箭矢飞射,却被江瑚一手拦住飞射回去。
崖下,眼看不对,那劫路的汉子要溜,却一头撞在铁条上。
“当初断南屏山脉内,被设为叛军流寇老巢,看你这身皮甲,武道境界不低,应该也是一份子吧?”蝶珊要问个明白。
眼看逃不掉,这么一会儿山崖上埋伏也全没了,大汉虽惊,气势却不弱,道:“是又怎么样,你以为你是谁,当初的喋血公主吗。”
“把你这破玩意拿开,再敢挡路,当场要你享受活神仙的待遇。”
见这人满口肮脏话,蝶珊不能忍:“与我一战,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儿。”
话落,沉重剑气骤释,蝶珊手上剑胚嗡鸣震荡,可怕的剑气迸发出三寸锋芒,瞬间形成一把气剑包裹铁条,蝶珊释放剑气逐渐与铁条剑气融合,锋芒更盛。
小小女子,却释放出这么可怕的力量,劫道大汉被吓后退数步。
面对这么一把剑,大汉居然连举起板斧的勇气都没有,手一抖,铛啷落地。
“姑奶奶饶……”
“命”字未出口,大汉脑袋落地。
“蝶珊,山上就是土匪老巢,要不要去看看?”山崖上,江瑚喊道。
蝶珊飞上崖壁,随江瑚一路向山上去。
土寨,都是依山建成,四丈多高的墙,挖空了一片山坡,围成一座寨子,这才叫做依山傍水。
寨门厚重,实木打造,却已破旧,还可以看出火烧的痕迹。并无人看守,寨门敞开,可见里面木屋连片,容下四五十人不成问题。
“空城计!”江瑚的嘴又开始犯贱,看着这一片匪寨,居然表露出很喜欢的表情。
“当初南方叛军兵起,内里有何阴谋我不清楚,但你知道,这些当兵的不过是炮灰,要不要把他们收归帐下,为己用?”
“毕竟,若是一直以铁血手腕处理这种事,未来他人只会怕你,不是敬你。”
寨门外停步不前,江瑚只是为了给她出主意,别无他意。
但是,蝶珊面无表情,打量着匪寨,又看看手里的剑。
方才出手她便感觉这根铁条似与自己心意相通,以剑意剑气指引,如臂使指。
若是此刻有机会和强者打一场,再好不过。
一响过后,蝶珊轻语道:“也是,说不定还能在这些人里,找到如意郎君呢。”
小主,
大步向匪寨内去,杀意强盛,这哪里是去找如意郎君,分明是去修罗战场。
“唉,这样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么?”江瑚叹气跟上。
寨中平静,敞开的大院无人,可当江瑚和蝶珊走进寨内,寨门“砰”一声关上,还是不见人。
“我只问你们,是否与当初南方叛军有关,若不是,叫你们这里最强之人与我一战,事后我绝不再杀你寨中一人。”蝶珊喊话,此刻她只想磨剑。
人自然都躲到了屋内,这叫请君入瓮,匪寨就是这瓮。
“大当家的,怎么办?”
主厅,十几号人刀枪在手,主位上铺着熊皮,端坐一位中年汉子,黑色武夫劲服,抬手捋捋胡须:“他们这从哪来的,一开口就找当初的南方叛军,莫非……”
“去告诉他们,我寨中确实收留了几名当初的南方叛军,但之前已经尽数下山,寨中再无别人。”
这位大当家也是精明,知道对方敢杀上山来,提起南方叛军之事,来历不简单,不是好惹的主儿。
既然对方好言,那他自然也好言。
小喽啰隔着门板叫喊:“外面的人听好,我寨确实收留过几个当初的南方叛军,但他们在山下,相必已经被你们杀了。”
院中,听到了小喽啰的话,蝶珊一脸失望。
江瑚却喊道:“劳烦告知,这山中是否还有别寨,其他寨中是否还有南方叛军残部。说了,我们立刻就走。”
台阶,有台阶谁不想下,难道送命么!
只听房屋主厅中又喊:“山中九寨,西南八十里有两寨,全是当初的南方叛军,五百余人。别说是我们说的,恕不远送。”
话音落下,寨门顿开,还是个机关门。
“告辞!”
江瑚看看蝶珊,和她说道:“此寨人实力不强,可那五百叛军中必有武道强者,你是想在这里耽误时间,还是……”
不等江瑚话完,蝶珊喊道:“奉劝你等从良,日后帝国军一到,飞灰烟灭!”
蝶珊的意思是,日后必定清剿断南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