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中孚引领洪七往小院走去,还未等进门,他便高声叫道:“夫人,弟妹,我回来了!我还带来一位贵客。”
他推开大门进院,洪七随后进入,发现此间小院占地其实不小,收拾得十分整洁,甬路左边是一小片花园,其中郁郁葱葱,种植着花卉,花的颜色与形状有些差别,但能够看出它们分属一类。而且分布得错落有致,丝毫不乱,显见主人很费了一番心思。等他离得近了,鼻端所闻,却是一股熟悉的清香味,那是菊花的香味。
“原来是菊花。”洪七不禁暗想。
甬路右边则是一片青砖铺就的空旷场地,看去像是练武场,也有兵器架子,不过架子上只有几把带鞘长剑,并无其他兵刃。
此时已有两名美妇人联袂迎了出来。只见两人身量仿佛,一着青衣青裙,一着黄衣黄裙。青衣女挺着高高肚腹,黄衣女则怀抱着一个婴儿。
洪七未等王中孚发话,已经抢上前去,在两女面前跪下,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,抬起头先冲黄衣女道:“师娘,您老人家一向可好,徒儿洪七有礼了!”又转头对青衣女道:“婶子,小侄洪七有礼了!”
黄衣女正是林小茹,青衣女则是林朝英。
两女都愣了愣,林小茹忙道:“我还当是哪位贵客呢,原来是小七!快起来吧,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林朝英也道:“都是自家人,起来说话。”
洪七一咕噜身从地上爬起来,嘻嘻笑道:“师娘,是师父派我来的。”
两女听闻,表现又是不同。林朝英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眉梢却挑了一挑;林小茹则面色一变,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王中孚在后面看得好笑,不禁道:“朝英,你们都在这里戳着作甚?还不把小七让进里面去?”
林朝英道:“知道啦!”随即瞥了王中孚一眼,嗔道:“又弄得一身土,快自己去洗洗!热水和更换衣裳都备好了。”
王中孚笑着拱手道:“多谢夫人!”又对洪七道:“你先进屋陪你婶子和师娘聊天,我梳洗换衣后便去。”说罢在院中一角处放下木桶,然后径直奔东厢房去了。
林朝英招呼洪七道:“走吧,咱们进屋说话。”然后拽了拽林小茹的胳膊,林小茹回过神来,随林朝英往正房行去,洪七跟随在两女后面,三人进入正房客厅,分别落座。林朝英本想取茶具倒茶,洪七赶忙起身,抢先接手,为林朝英和林小茹倒上茶水,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,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咕咚喝了一口茶,赞道:“好茶!真是解渴!”
一句话说得林朝英和林小茹都笑了。
林朝英笑骂道:“这猴崽子!真是欠收拾!喝茶有这么喝的么,全糟蹋了!”
洪七笑道:“小侄完全不懂茶,只不过往常口渴时,必须灌上一缸清水才能解渴,不想今日小小一杯茶水下肚,竟解了渴。对我来说,这不就是绝顶好茶吗?”
一番话说得二女又是咯咯直笑,现场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。
林朝英又与洪七拉了几句家常,此时王中孚也换了一身家居的灰布长衫过来,在洪七对面椅上坐下。几人谈论一番,便说到正事上。
林朝英当先问道:“你师父知不知道小茹在这里?他就没什么说法?!”
洪七讪讪一笑,道:“这个……师父并没有提这件事,他老人家让我来,是有其他事的。”他便将在路上与王中孚讲的话再说一遍,然后取出信件,交给王中孚,道:“师父在信中讲得很明白。”
王中孚接过信来,拆开观阅,末了看到林朝英满含好奇之色,便将信递给林朝英,道:“夫人请看。”
林朝英展开信纸来看,一旁的林小茹也搬着脖子凑近了瞧,一时将信看完,林朝英将信纸放在一旁桌上,道:“这么说,你师父是拜托我家这位,再录一份《九阴真经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