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海忽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，便端起面前茶杯，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王中孚笑问道：“怎么？贤弟对此有何看法？”

钱海放下茶杯，摇头道：“我都未看过此书，能有什么看法。”

王中孚把两册书往钱海手中一塞，道：“它是你的了。”

钱海目瞪口呆，捧着书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王中孚看着钱海呆愣的样子，不禁哈哈大笑，道：“这有什么的。那位奇人说了，我只要能读通这套书，就可以给其他人看，现下我已读通了，能给内子看，当然也能给你看。”

钱海吃吃道：“读通了？这等博大精深……这么说你的武功恢复了？”

王中孚摇手道：“谈不上恢复，只是每日修行书里中记录的性命交修法，有了些其他的感悟。贤弟，这是道书，讲的是道理，道理一通，武功什么的只是小道。”

钱海闻言觉得更加迷糊了，下意识问道：“我可以看看其中内容吗？”

王中孚道：“已经送给你了，随便看。”

钱海便翻看书册，开头果然是那熟悉之极的话：天之道，损有余而补不足，是故虚胜实，不足胜有余。钱海大略翻了翻，上册中多是一些内功修炼之法，包括一篇文理不通的总纲，大约是古印度语的音译；下册则是各种武术的修炼之法，包括九阴神爪、大光明拳、催心掌等等。

钱海刚想说：“这明明是武功秘籍。”忽然顿住了，想到王中孚所言“道书”的说法，又联想到自己在西域悟通的“鹰熊竞志，取法为拳”之道，便道：“难不成，这是借助武功，阐述一种根本的修炼道理？”

王中孚猛地一拍大腿，叫道：“着啊！不愧是贤弟，果然好悟性！这套书阐述的，正是性命交修的博大之理！”

“性命交修？博大？”钱海喃喃道。

王中孚道：“对。所谓性命交修，便是修性修命，而性是灵性，是精神，命是本源，是身体。九阴真经上册都是内功修炼之法，那是根本修身之道，巩固本源；下册则是各类武学，是要人从乱动中取幽静，是根本修性之道，纯化灵性。书的作者生怕读者不懂，还专门取了《九阴真经》这一狗屁不通的名字。要知九乃阳之极，六乃阴之极。按照道理来说，应当是‘六阴’或‘九阳’才是，那为何写‘九阴’？正是表明其中主旨，乃是阴阳和合，乾坤颠倒，让人不要执着于其中武学，而要着眼于其中的根本道理……”

王中孚还要再说，忽听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响了，林朝英玉面含煞走了进来，对钱海道：“孩子睡了，你去看看小茹吧。”

钱海见势不妙，忙道叨扰离开，耳边犹听王中孚说：“贤弟你等会儿，我还有话……哎呀！你怎么掐人？！”又听林朝英咬牙低声道：“你给我安静会儿吧！给我念叨你那套歪理还不够？还要在别人面前丢脸！”

钱海在外面关上房门后，又听王中孚喊道：“过两天我送你一份手抄本，连带翻译那段天竺文总纲，咱们再聊……哎呦呦，夫人您轻点！”又听林朝英道：“你还要聊什么，嫌丢人丢得不够么！”

钱海不禁噗嗤一乐，摇着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