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军大败,苟延残喘逃回国。
秦军将领回国后,嬴子楚没有追究其失误,很宽容也很大度。
没想到过不了半个月,嬴子楚却病倒了。
所谓病去如山倒,这一病病得甚是蹊跷,华阳太后躬身探望,怒斥了赵姬,说她不懂分寸,掏空了秦王的身体,罚她禁足半月。
赵姬万般愤懑,只得应了。
后宫妇人目光短浅,只计较眼前的得失,只有吕相吕不韦深知,这是心病。
嬴子楚正当大展宏图,却不曾惨遭败绩,他谦恭的背后无非是郁郁不得,无法舒展的积愁。
这种积愁和不得志,是流淌在嬴子楚三十多载的血液,吕不韦也无法一朝化解,只得献上缓冲一策。
吕不韦奏曰:“五国现在经此一役,隐隐冒出合纵的趋势,常言道,猛虎也怕群狼,不如我们用离间计陷害为首的信陵君,让他和魏王离心离德,到时候合纵的局势必将不攻而破。”
吕不韦所想,正是嬴子楚所忧。
“允。”
离间计甚是阴损,秦国在长平之战已经用烂了,但是架不住好使啊。
秦国大臣天天往信陵君府邸送信,意思就是一个:你和我有一腿,你和我有一腿,大家快看啊,他和我们有一腿!
而且很奏效,魏王起疑,信陵君气得吐血,成功病了。
外忧解决了,秦国七国之首的地位坚不可摧,秦王嬴子楚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好转,反而愈演愈烈。
赵姬和韩夫人争前恐后的往他床榻边侍奉,嬴政在老师吕不韦那里完学后也会在他那里问安。
宫中阴翳遍地,每个人显得都很忙。
唯独白桃不一样,她现在享的是公主的分例,吃得好用得好。
关键还不用朝嬴子楚和华阳太后请安,不用管那些摇唇鼓舌,一肚子弯弯绕绕的破事。
“哗啦——”
还在白桃趴着晃晃悠悠消遣的时候,外头卷着珠帘,有位年芳二八的宫女进来了。
她端着漆红木盘,见到坐在玉垫上的白桃,将玉光杯放在长案上,声音轻飘飘的,“回小主儿,冰块的份例领完了,这是最后一份了。”
盛夏炎热,外头知了吵吵乎乎,里面闷热的要命。
白桃惯常贪凉,每日非得抱着冰饮喝得颤快才罢休。
听得宫女这么说,老不乐意了,“上回我跟政哥哥说起这件事,他不是说拿他的月俸去宫外头的私营去买吗?莫非外头的私营也没有冰?”
宫女立马说道,“殿下说归是这么说,可是哪有公子王孙去私购冰块的,别人不戳着脊梁骨说句贪图享乐,也归做着不好看。”
“再说了,殿下出行做事从不铺排,也不贪图享乐,小主您也要为殿下分担一二才好啊。”
“我分担什么?”
宫女顺口道:“要想为殿下分担,就先要不缠着殿下,正好可以让殿下放开手脚去做大事。”
白桃蹙着小眉头看她。
宫女仍然卑躬屈膝,但是她顶发左右平分,还裹以加饰就能看出不同,因为寻常宫女不会有点所点缀的。
这位宫女名叫蝶儿,是赵太后派来服侍秦王的人。
赵太后自从入了宫,和秦王整日厮守在一起,便如春雨轰鸣甘霖大作,全然变了番模样。
竟也开始管教之前不闻不问的儿子起来。
可是儿子读的什么书,练的什么剑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