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老二活儿干的这么的好,常常被表扬,评的称呼就有好几个,绣花厂里也找不出几个她这样优秀的姑娘了。可就是这样一个骨干,却被第一批就刷了勺子。说一千道一万,就是没有根基呗,之前的临时工的身份也成了她的拖累。

“要不然呢?”赵明玉道:“没听老二说吗,这只是头批,后头还有呢,再刷就该都是正式工了。”

“都这样了,哪还有什么正式不正式了,全都一个样儿,说叫走就得走。”

李翠珍道:“本来还寻思老三的金店买卖不好怪闹心的,好在是绣花厂效益不错,老二的工作稳定。现在倒好,这老二的工作也没了,全家没一个有工式工作有固定工资的。”

其实三家店都有进项,还有河矿那边的分红,赵家的日子并不会太难过。可他们这辈人的思想就这样儿,那就是有个正式工的工作,上班挣工资,旱涝保收的比什么都强。那买卖都属于投机性质的,赚了赔了不稳定,再怎么好也是心里没底。

她要是不说也就那么的了,这一说越发突出了这工作没了的困难性。

赵文兰本就难受,这下子更加是了,眼见着刚干才没几分钟的眼睛又开始红了,下一秒钟就能重新掉下眼泪儿来。

赵文多在旁边听着也是无奈了,再不说点什么,怕是要这么郁闷下去真的成林妹妹了:“不就是没了工作吗,又不是什么大事儿。你又不是没有能力,离了那厂子就要塌天了。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。好好的手艺在身上,哪里还不能混口饭吃。”她被李翠珍教训的时候还没有两句呢,为了赵文兰倒是一下子说了这么大通。

赵文兰还没怎么样,李翠珍倒是先说话了:“对啊,我怎么不想着这茬儿了。不都说天干三年饿不死手艺人,你会绣花还能做衣服,到哪都能找着活儿干。有什么好怕的,没了这绣花厂的工作,再换个别的呗,就不信了你这优秀骨干的好手儿,还找不着地方了。”

“找什么地方,没听老二说吗,现在镇里这几家厂子都不景气,哪都在减人呢,她再骨干人有不招人了,那不是扯淡吗。”赵明玉不像她那么盲目乐观,考虑的更全一些。

“那不找厂里的活,那就找私人的,瞅瞅谁家招绣工、制衣工——”说到一半儿,李翠珍想到了什么,顿了下才道:“哎呀,好像还真没有找干这个的。”镇街上的这些个店真就没有这一行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