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文英吓的够呛,好在是有力气,背着嗷嗷喊疼的罗玉保下了山。

骨头折了可不是个小事儿,一个弄不好可就要落下残疾了。镇上没有会接骨的好大夫,罗老太太的意思是直接去县城,那里有骨科医院,治这种伤最是在行。

可是县城的大医院,花费也是多,看病抓药可是得不少钱。

罗老太太虽说也是心疼这个孙子,可她更心疼钱。让她掏钱那就像要她命一样,而且还不是个小数目。当即老脸一拉,叫着戴玉芬:“老憨媳妇,这开地的主意是你出的,现在玉保伤了腿,合该你出钱给他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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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玉芬那本就是后妈,不待见这前窝儿生的孩子,平日里就是表相敷衍,又怎么可能真对他好。花大钱给治病,那是想都不要想。可她也不能明着顶撞罗老太太这个婆婆,眼珠子一转,主意就打到了赵文英身上。

推了西屋门,见了赵文英就道:“儿媳啊,你们家现在做着买卖,条件这么好。你这出门子家里也一定给了不少的钱吧。你看,玉保现在伤成这样儿,也不好耽搁了,要不你先把钱垫上,等着回来了再叫你公爹拿钱给你。”

罗老憨没在家,去了一小队去雇马骡,马上就开始种地了,这些得事先约好了。

家里的钱那向来都是把在戴玉芬这婆母手里,罗玉保聊天儿的时候就把家里的这一些散锁事都说了。说是找罗老憨拿钱,那纯粹就是借口。赵文英心里明镜似的,可她都这么讲了,她又能说什么。

罗玉保是她丈夫,真要是腿瘸了,吃苦受罪的是她。这会儿也没有必要计较这些,先把病看了是紧要。

当下,找人套了牛车把罗玉保送到了镇街上。又花了些钱雇了辆机动三轮车,一气儿把人送去了县城。在医院留了一晚上,第二天敷了药绑好了腿,两人才又雇车返了回来。

赵明玉进院子的时候,罗老憨正跟戴玉芬要钱,要把这一趟的花销给赵文英。新媳妇进门没两天,就叫人掏嫁妆钱,不管是替谁治病,都是件不体面的事,让别人知道是要笑话他们这婆家的。

正像赵文英猜测到的那样,戴玉芬那就是搪塞的话,压根儿就没打算掏这笔钱。看罗老憨这么坚持,索性耍起了无赖,泼妇似的往地上一坐,拍着大腿就开始干嚎。

“罗老憨,你个丧良心的。我打青年时候就嫁了你这个二婚头,这些年我是忙里忙外,替你操持着这个家。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,值得你跟我大呼小叫的。这事儿能怨我吗,谁能寻思到就那么寸,把腿给摔折了。再说,你们不是也都同意了,让他们俩去吗,现在出事了却来怪我。我真是不活了,啊——”

又哭又闹,却是半字不提钱的事儿。

罗老憨被她一闹,真是一点儿招也没有,跺了跺了脚,重重的‘哎’了声,抱着胳膊往地上一蹲,眼不见为净。

戴玉芬眼见耍赖计谋得逞,稍显得意的翘起嘴角冷哼,就他俩下子还想教训她,那不是多余了,一哭二闹,实在不行再来个三上吊,那真是轻飘飘拿捏他。

想打她手里头拿钱,去贴补他前窝生的那边儿,可是想都不要想。有能耐去东屋那头俩个老不死的手里要去,她这里半毛都没有。

赵明玉被这通哭嚎给阻住了脚步,屋都没进,抹身就出了大门。

回到家中,方才叹了口气,跟李翠珍说:“大姑娘往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啊。”

有那么个刁蛋的婆婆,想也知道讨不了好的。

这气归气,可嫁出去的女儿,娘家人不好凡事就找上门去,日子还得要她自己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