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有句话提醒了谢春朝,谢家并非寻常贵族世家,而是楚国皇室,若楚国被他国攻占,上陵的其余世族们尚有退路,他们甚至可以继续做官。

而迎接谢氏的却只有死亡。

“谢谢惊容为我费心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林惊容笑道,“你若有哪里不懂,尽可来问我。”

“我这些年,别的事没怎么做,尽看书了。”

谢春朝道,“你若身体康健,定不会比白秋生差。”

林惊容笑了下,“若真如此,恐怕有人要睡不着了。”

谢春朝心中疑虑,“谁会睡不着?”

她想了想,问,“宁衡吗?”

毕竟若是林惊容身子不似这般病弱,或许拜白秋生为师的就不是宁衡了,而宁衡也不会一人独揽上陵风光,成为家喻户晓的儿郎。

林惊容但笑不语,并没说什么。

今日阳光明媚,晒得房檐上的积雪都化了,雪水淅淅沥沥的落,明明天气灿烂,却比落雪时还要冷,朱雀大街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,连行人都少了一半。

吴大坐在靖水楼不远处的糖水铺上看着白秋生又一次跨进靖水楼内,但他并没有急着跟上去。

自从他们发现白秋生总是来靖水楼后,吴大就已派他们的人混入靖水楼了。

白秋生进了一间包房,不过多时,一位浓眉大眼的男子也跟着进来了。

他是夏国人,也是白秋生这一次宴请的对象。

白秋生之所以和他频频接触,自然不是有叛国之心,而是他意外得知他曾在夏国从军,并且还混到了较高的职位,只不过后来得罪了人,若是再继续待在夏国,恐有性命之忧,这方辗转来的楚国。

白秋生已从他口中获得许多关于夏国的讯息,而他私下里也调查了一番,发现此人所说都是真的。

他观此人性烈,若是将他抓入大牢,恐怕就算打死他,也问不出什么。

但他性格热情且重情,若是喝醉了酒,那更是什么话都会往外吐露,是以白秋生方频频和他见面,意图从他嘴中套出关于夏国的消息。

“小六子呢?!这才来咱们楼多久,怎么隔段时间就见不到人了?他干嘛去了?”

“估计出恭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