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暮也道不来,细数下来明明也只是与那孩子相处过短短数月的时光,从暨南的郊林里小木屋相遇再到溟北的不辞而别,再到北境镇妖塔里的重逢,再到两人舍生忘死患难与共的逃离边城。难不成冥冥之中真的与这孩子有着妙不可言的缘分。
潇暮不想回答他,搪塞道,“你话不但多,问题也多!”
“我冒冒失失的救了你们,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救了个什么吧!”
“别问了,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好处。”
沈岂将手中的勺一扔,直接撂挑子不干道, “我费心费力救了你们,到最后还要被你杀了,我不想救了。”
这“大夫”脾气反复无常,倒是叫人头疼,潇暮无奈道,“谁说要杀了你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沈岂大喊道, “你,你说要杀了我的,”
潇暮指着自己道, “我说的!”
潇暮仔细回想着,道,“对,我有说过,我说的是你若敢欺瞒,耍花招,我就杀了你。”
潇暮瞥了一眼卧榻上不醒人事的阿朔,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,边城之事很快就会传到南境,东吾的人必将不多时日追上来,他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耗着。潇暮将沈岂逼至抵靠在墙沿道,“我没多少耐心,拿出你全的看家本领把那孩子给救醒,别在耍花招,要不然,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
被堵在墙缝进退不得,几乎一抬头就能触到潇暮呼吸的沈岂,捂着脑袋老实的点了点头,“我救,我救还不行,别杀我。”
潇暮半梦半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,印入眼帘还是一根根粗制的大木头垒叠而至的房梁,而房梁上雕刻的依旧是那几张扭曲表情的脸雕,也不知道是头昏脑涨的原因,还是什么,潇暮发现房梁上雕刻脸雕似乎又变多了些,可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自己在这里睡着了,潇暮猛然起了身。
却晕的一扑通,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,他抬起沉重的胳膊,现才发现,手腕处被冰虫咬的地方竟青紫一片的蔓延覆盖至胳膊。
这冰虫是打算把我吸干嘛!
潇暮目光向周遭扫去,沈岂依旧如他睡着之前那般,守在那瓦锅前,只不过,那家伙貌似很困,正在打盹,看灶中柴火已经烧至一大半的模样,潇暮判断自己应该也睡过去也没多久。
潇暮扶着卧榻 蹒跚挪步,仿若年迈的老者晃悠悠的站起来,而未站立好,卧榻上的朔彼时却睁着那双如墨如潭的眼睛看着潇暮,潇暮欣喜激动上前唤他。
“啊朔……”
而这一声呼唤,余音未落,阿朔的眼皮却又闭上了。
“啊朔!啊朔!”
而狭小药炉里,沈岂听到潇暮急切声音,猛的一惊,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。
“沈大夫,他怎么又睡过去了?”
沈岂摸索着过来,把着阿朔的脉,在傍摸着下巴忖思着好久,方才道,“不对劲啊,都喝了尽三十碗的血了,怎么还不能彻底醒来,莫不是……你莫急。”
沈岂安抚着潇暮情绪,但此刻他自己却比谁都慌张,他则摸索着走出药庐,不多时
潇暮便看到沈岂身披茅草作的蓑衣,头戴一斗笠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根长棍子,掺扶在手做拐杖,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,他与潇暮道,“潇相公你好生在屋头里照顾小相公,我出一趟门。”
潇暮不放心追问他道,“沈先生,这是要上哪去?”
沈岂道,“小相公有要醒来的迹象,却又睡了过去,我把了他的脉,他体内滞似有平稳,却也不流动了,这是缺了药引的表象,你守着他,我快去快回。”
潇暮抬头看着灰蒙蒙黑压压的天际,欲有下暴风雪的可能,可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,沈岂却已出了门。
沈岂出去足足一天一夜才回来,而这一天一夜之中,潇暮也备受煎熬,潇暮后悔着不应该让沈岂独自溜出去的,这怕死家伙绝对会背叛他们的,潇暮知道,在这应该是待不住了,屋外刮着大风雪,没有冬衣准备贸然带着一个孩子赶路,绝对会被冻死在路上的,沈岂这家伙,家里还真是一贫如洗!潇暮走也不是,留着下又心下不安,暗暗骂着,
“这眼盲之人,怎么还跑的这么快!”
直到天亮,暴风雪才停了下来,而院里传来动静,潇暮扒开茅草帘露出一条缝,警惕的朝院里探去。
院里躺着一具几乎动冻僵的“尸体”,而从那“尸体”着装来看,正是出去了一天一夜而归的沈岂。
“好冷~”
“好香……”
“你小子……流口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