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身上还是那般皱纹堆叠,无比干瘪衰老的恐怖模样。

她伸出双手去摸自己的脖子,手指下是粗糙的皮肤,她又看自己的双手,手上仍遍布老年斑。

她转身朝王玄师看去,气急败坏地问道:“怎么回事!?我怎么还没接到此次的寿数呢!”

“老夫人,这次的步骤和十年前一致,并无二样。”王玄师回想了所有的程序,除了中途被意外打断了两次法咒,其他都是正常的。

王玄师又想到什么,解释道:“如果硬要说不同,就是这次的媒质年龄比较小吧,往年采生转寿的客体均刚成年。”

他指着脚边被填平的坑:“下头那个孩子才刚过十五岁生日。”

老祖宗低头苦苦思索片刻,忽地她震声喝道:“快!现在把她挖出来!”

她一声令下,两个灰衣人和罗叔疾步走上来,拿起地上的工具就卖力地刨坑。

不多时,坑底的田知韵也露了出来,三人又将田知韵搬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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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祖宗立即探身上前要去摸田知韵的鼻息,还没等她的手伸过去,地上的田知韵瞬间汽化,只留一个稻草小人在原地。

“是谁暗算我!搞砸了这一切!”老祖宗差点没栽到地上去,眼睁睁地看见一个白色小纸片从稻草人身上飞了起来。

小纸人辨别到主人的气息,往半空一飘,就往花架那边弹射。

王玄师赶紧伸手去抓。

但有人比他更快。

一支竹管符笔从花架上那边激射过来,直接把他手上的玉如意击落在地,还将他右手戳了一个大口子,鲜血直流。

观今伸手拢住梦魇小人,紧随符笔之后,从花架上跃身而下,径直朝老祖宗的喉咙抓去。

“老祖宗!快回屋里!”罗叔和两个灰衣人立即闪身挡在老祖宗身前。

魔芋的奶奶忙不迭搀扶起老祖宗就往堂屋里走。

观今面无表情,扬手挥开罗叔和灰衣人,人在途中变换方向,直接落到堂屋门口。

老祖宗如临大敌,警戒地看着堵在门口的观今。

院中的其他人都慢慢围了过来,将任何往外的出路都堵地水泄不通。

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生,应该就是今天意外频出的始作俑者。

老祖宗的视线落到观今白皙红润、胶原满满的双颊之上,眼里一丝贪婪滑过:“哪里来个野丫头?田家可不是你能随便得罪的!”

观今盯着老祖宗看了几秒,慢悠悠地说道:“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田家,我只对你有兴趣。”

老祖宗面色一沉,眼底盛满了阴鸷不善。

观今无视把那圈把堂屋门口围得严严实实的壮汉,背着手悠闲地开始踱步,似笑非笑地说道:

“我原本以为你的姓氏姓牛,这私宅到处都是以耕牛为祥瑞,恐怕你这采生转寿往年都是在清明前的春稷日吧。”

听观今能一口说中这祭祀法咒的名字,王玄师下意识地全身警戒起来。

原来这晚上好一阵不祥的预感就来源于这个陌生的女生身上。

王玄师撇开人群走到最前,打量着两手空空的观今,威胁道:“你是哪家的玄师,现在留下法器还能还你一条小命。”

观今面上不禁露出讥讽的笑容,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王玄师,好笑道:“现在很明显地我强你们弱,还让我束手就擒?”

“你!”王玄师气得一噎。

在场除去老祖宗和魔芋的奶奶,其他都是下盘稳健的壮年男子。

“你姓蔡吧?”观今凤眼弯弯,身子朝老祖宗那边一倾,语气很欠地问道。

回答她的是,老祖宗往后退了半步。

几乎快70年没人称呼自己蔡家人了!

一开始她对观今是贪婪和忌惮,玄师的灵意快比得上一次祭祀转生的寿数了。

现在被观今一语道破老祖宗最隐私的秘密,她脸上已经露出些许惊骇的神情。

观今又道:“你的母亲是玄师吧?她曾在清宫当了皇子的奶娘,最后供奉于盛京金家。”

观今伸手在鼻尖挥了挥,嫌弃道:“你一身黄仙的气味太浓了。”

遍寻不得的黄仙魂魄竟然在田家老祖宗的私宅里长期逗留过。

“罗七——”老祖宗往旁边一躲,嘶声叫道。

被田承义称作罗叔的中年壮汉从后面伸手出拳就朝观今袭来。

不仅他,其他人都使出十八般武艺攻击过来。

观今无奈耸肩道:“你都知道我是玄师,这些普通的武者怎么能奈何得了我?”

王玄师挥着玉如意直探观今面门。

观今却径直伸手擒住了老祖宗的喉咙,不管三七二十一,顺手还卸掉了老祖宗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