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两人既已和离,又是先皇亲自下的圣旨,自此以后两人各自婚嫁,两厢欢喜也就是了,可岔就岔在,郡主还生了一个小公子,孩子在这里放着,就成了两人此生割不断的牵绊,从前那位不知道尚可安生的过,偏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大嘴巴的,将小公子的事捅到了那位大人面前,可不就是纸包不住火吗?
李贵思及此,眉头拧作一团:“世子殿下,方才,奴才准备好晚饭,便去请大人用饭,谁知大人竟喊住了奴才,问府上的小公子多大了,说在府上叨扰良久,要准备什么礼物。”
“什么?他当真这样问你?”安宣景闻言,立刻警惕起来,手中的茶盏了落在书案上,发出了不小的声音,里面未来得及饮用的茶水,尽数洒在了看了一半的书本上,氤氲了文字。
他目光如炬,盯着因为惊吓,已经跪在厅中的李贵,他声音听不出来喜怒,问道:“可是你说了什么与他?”
战场上血肉堆里厮杀出来的,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肃杀压的人抬不起头。
李贵原本就颤抖的身体,此刻更是抖如筛糠,声音都不成语调:“世子殿下明鉴,就是给奴才一千一万个胆子,奴才也不敢拿郡主和小公子的事情乱说,奴才知晓其中利害,在稷大人前连郡主都没提过,更别说是小公子的事儿了,求世子殿下明鉴!”
安宣景一时不言,李贵只觉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,春寒料峭的夜里,他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,浸湿了衣裳,好一会,他才听到上头的人,淡淡道:“起来吧!”
他如蒙大赦,打着摆子起身:“谢世子殿下。”
安宣景:“我知道你不是那般卖主的人,只是事关郡主和小公子,我不能不慎之又慎。”
李贵悄摸擦擦额头的冷汗:“奴才知道,奴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