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楠钧闻此也就直说了:“原本这事臣是不知晓的,后来哄抬粮价的事情一出,臣就开始派人暗中去查,发现此中牵涉甚广,户部侍郎许大人,凭借掌管户部钥匙之便,伙同户部众人,私挪国库银两,用以放印子钱,这些都是您知道的,账本此刻也都在衙门里放着了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道:“可除此之外,经过微臣调查,二殿下只怕也牵涉其中,赌坊表面上是许大人父子开设的,但事情弄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,不可能没人发现,只可能是有人帮着隐瞒,而这帮着隐瞒的,此刻陛下已经派人去捉拿了。”
“赌坊通过国库银两往外放印子钱,高额高息,利滚利平头百姓自然还不起,就算一时还得起,长久以往也会被掏空家底。而还不起就能用妻女抵债,自然也就经营起了妓坊,而妓坊得来的钱又能继续放印子钱,循环往复,可见其中暴利。臣的人发现过许成和二殿下身边的人有过交往,只是他们谨慎,没能保留下什么证据。”
季楠钧最后一句的没有什么证据让坐在榻上的老皇帝,猛松了一口气。
“既然没有什么证据,就在朕面前说这些,真的是有些早了吧!”
季楠钧颔首:“臣知道陛下不信,等审讯出来许大人父子,陛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陛下今日叫我过来,应当不只是让我看这封信吧!”
“朕这都还没死呢,就惦记上朕这位子了。”说着愤恨地攥拳捶床。
皇帝说完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,十分勉强,谢柏鸢上前安抚似的抚慰着皇帝的后背:
"臣明白陛下的担忧,二皇子如今镇守嘉峪关,手中兵马也并非少量,若是逼宫造反,凭借京中这些兵力只怕是难以抵挡,若是能调用鸿雁关的十万兵马,自然可解燃煤之急,可鸿雁关可比嘉峪关要远得多,自然是远水难救近火。"
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,谢柏鸢拱手:"陛下,如今正逢年节,几位殿下都还在京中,不妨以侍疾为由,将各位殿下留在京中,给鸿雁关兵马争取时间返京救驾,我们则在京中以不变应万变,如今事情已经败漏,心怀不轨之人应该快按耐不住了!"
不出季楠钧所料,此刻二皇子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,虽然跟许家父子的联系隐秘,可他父子二人到底是在狱中,若是受不得刑罚,都招了出来,岂不是全都完了。
二皇子在榻上沉思,二皇子妃则在地上来回踱步。
"哎呦,你可能别走了,被你晃的头疼!"二皇子着急,语气也就愈加的刹不住。
二皇子妃与二皇子是从小的交情,哪里被这样呵斥过,一下子就站在原地愣住了,好像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家夫君说的话。
她很快反应过来,知道夫君烦忧,也没说什么就坐在了二皇子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