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丢两颗山楂捏出来的药丸子,灌几口马尿就算完事。
治好治不好的,那都得看老天爷的意思。
给人瞧病,该怎么瞧?
总不能像骡子一样掰开嘴巴瞧瞧牙口好不好吧。
他闭上眼睛,想着三岁儿子生病时,郎中是如何给小儿治病的,貌似,先要诊脉。
贾郎中灵机一动,将昨天晚上连夜缝制的草包枕头拿出来当脉枕。
众人见神医掏出脉枕,皆是瞪大了眼,果然是神医,连脉枕都与别家不一样。
瞧,多气派,能当枕头用哩!
贾郎中闭着眼睛,将手搭上知县老爷的脉搏,装模作样的诊脉。
心中却在搜肠刮肚,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郎中给小儿瞧病时说的措辞。
楚怀仁急火攻心,脉跳如擂鼓,到了他口中便成了另一番说辞:“老爷脉沉如细,凝涩阻滞,是…是……”
是了半天,也没想起来下句是什么。
楚夫人心中焦急,脱口问道:“是什么?”
贾郎中心中腹诽:踏马的,是什么,老子一时没想起来!
去他娘的,不管了,死马当作活马医,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。
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不管是什么,我这神水都有奇效!”
“此乃天赐无根之神水,午夜浩瀚神殇时方可得此一瓶,大人服下定能见效!”
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楚夫人性子急,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瓶子,亲手给老爷灌下去。
“夫人,您慢着点儿,我这神水金贵,五十两银子一瓶哩!”
贾郎中急中生智,狮子大开口,原本想说十两银子一瓶,到了嘴边上,硬生生地被他改成五十两。
生怕楚夫人反悔,不给他银子,他抢先把价格说出来,把事情摆到明面上,才好做实。
“无妨,少不了你的,只要你这神水能治好我家老爷,莫说十两银,就是二十两银子,本夫人也出得起。”
贾郎中心头一热,五十两银子没跑了。
他跑到清河县上半月之久,总算是等到小母鸡下蛋,开张了。
看着县令大人一滴不剩的将瓷瓶里的“神水”咕嘟嘟的喝下去,贾郎中不自觉的别过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