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就怕黑,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,总是给她房间里留一盏夜灯。
纪姝知道她这个毛病,所以故意整她。
翘着脚坐在床上,手中握着的手机亮了又灭。
她红冶的指甲一下下地敲在背面硬质的壳上,嫉恨道,“你还真是和你那个妈一样骚包,和男人见一面就能勾得人魂牵梦萦的。”
“不许你说我妈妈!”
柔安泪水涟涟地凶狠反驳,“你怎么说我都可以忍了,唯独我妈妈不行!”
即使黑暗,纪姝都能看见那张小脸泛着晶莹的白,一身的好皮子比她去美容院砸钱做的效果还好。
真是令人生气啊。
纪姝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柔安,“我就说怎么了?要不是你妈插足,爸怎么会抛弃我们母女?可惜她没那个富太太的命,死的早!”
咬牙切齿的尖刻语调刺到了柔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
像一把锐利的刀,在她的心上割破个口子。
夜幕沉沉,炽色大灯在窗前一闪而过,楼下响起急促的刹车声。
柔安失控般地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着纪姝砸了过去,“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,我妈妈是无辜的!”
是他们贪图她外公丰厚的家产,才设计了这个局!
玻璃杯重重地砸到了纪姝然后摔碎到地板上。
“啊——”
半晌,回过神儿的纪姝才抹着额头上的鲜血,惊恐地朝着门边跑去,“爸妈救我!纪柔安她疯了……”
门开了,却不是纪姝想见到的人。
身穿深灰色毛衣的高大男子从光影处快步跑了进来,他按开灯,横抱起摇摇欲坠的柔安,低声问道,“你没受伤吧?”
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。
但直到进门,看见那对夫妇惊慌的样子才知道事情果然如他所料。
“虎毒还不食子,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父亲。”
邵承冕抱着柔安下楼,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纪宅。
雪停了,薄薄的一片敷在地面上泛着银光。
坐在车里,柔安不住地抽泣着,眼泪大颗地往下掉,双手紧紧地捉着邵承冕的衣角。
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,但却小心翼翼地怕被再度舍弃。
邵承冕忽然就不想忍了,他抬臂抱住了她,“要不要嫁给我?”
感受着她的脆弱,
深沉的目光扫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宅子,他的语气晦暗不明,“嫁给我,就让他们全都消失好不好?”
和邵承冕之前表现出来的温润不同,充满诱惑的话叫柔安的泪眼顿时凝住了。
她这样的人,这样的家庭……人家邵氏集团的当家人有什么可算计的呢。
肯定是为着她这个皮囊
“好。”
柔安乖顺地点了点头,残忍地哽咽着,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