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因为他和父亲的原因而委屈求全的柔安,纪时泽软了脊梁。
自诩文人风骨的他,在遇到这种情况,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。
纪维森也老泪纵横。
纪清妍是十恶不赦,但桓桓能饶她姐姐一命,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——
见柔安坚持,邵承冕叹了口气。
无奈道,“既如此,那便依贵妃所言,早日将她嫁……”
“皇上!”纪清妍突然大声打断皇帝。
凭什么?
凭什么她要远嫁给一个商贾,而纪柔安却能稳坐钓鱼台,高枕无忧?
她忍着手腕的剧痛,朝上叩首,“臣女肚子里的是安王殿下的骨肉,您不能让皇室血脉流落在外!”
此言一出,在场的人都震惊了。
尤其是纪时泽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“你说什么,安王?”
纪时泽问过她很多次,孩子的生父是谁,纪清妍都是闭口不言,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京都里某个地位卑微的男子,却没想到她是攀上了安王的高枝!
那安王是什么人?
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!
“是。”
纪清妍看着兄长,冷冷地回答,“早在及笄之前,臣女便和安王情投意合,珠胎暗结。”
被刺激的双目泛红的纪时泽,起身就给她一巴掌,用了十成十的力将她打翻在地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真是不知羞耻……”
捂着红肿发痛的脸,纪清妍看着柔安大声地嘲讽道,“不知羞耻的另有其人!她不也和奸夫暗度陈仓了?”
那晚的事情府里的人谁不知道,以为不让说出去就当没有发生过吗?
打量着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,纪清妍笑开了,“怎么?奸夫位高权重你们就不敢说了吗?哈哈哈,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啊……”
九五至尊的皇上被这女子如此影射羞辱,康盛气的跳脚,大声骂道,“放肆!”
却在接收到邵承冕一个噤声的眼神后,退了下去。
睨着纪清妍,邵承冕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,叫她这么死了,着实太便宜她了。
“你……”
柔安听得气极,小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,指着纪清妍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