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不住的柔安小声嘤咛了一下,滚烫的吻就一路落了下来。
明黄的帐子在眼前飘摇晃动。
柔安仿佛是误闯了魔界的仙子,被污糟沉重的黑气侵染,一遍遍重复地濯洗着干净无垢的魂魄,直到弄脏。
衣冠不整的柔安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,一只绣鞋要掉不掉地挂在玉足上,狼狈极了。
而始作俑者邵承冕就显得从容多了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略歪斜的青玉冠,将散落下来的一缕墨发捻到背后,邵承冕将一身龙袍穿的十分有压迫感。
将柔安的裙摆整理好后轻轻扶起,邵承冕爱怜地瞧着她隐忍泛红的鼻尖,“桓桓还好么?”
一国之君竟如此,如此孟浪……
柔安气的白了他一眼,不和他说话。
满含秋水的美目又叫邵承冕滋生出了别的想法,他只得暗骂自己一句,赶紧哄人,“乖宝不说话就是累着了,怀周哥哥带桓桓用饭。”
将柔安的绣鞋穿好,邵承冕赶紧地抱着人出去了。
外间的康盛已经将午膳摆在小桌上了,一人一张,按照贵妃的习惯又添了不少的菜。
“皇上,您竟然吃这个?”看着邵承冕面前放着的馒头和一碗清粥,柔安惊呼出声。
这样平民百姓的吃食,便是侯府里都不常见。
“是啊,桓桓爱吃么?”
邵承冕含笑着问柔安,热气冒出带着清淡的米香,拿起勺子搅动了下,就要放进嘴里。
坐拥天下的帝王竟吃这样的膳食,自己面前的珍馐佳肴显得十分突兀。
柔安十分不解,起身按住他的手,“皇上,您这是为什么呀。”
“朕还是太子时,被先帝发配到西北练兵。”
邵承冕突然很想和小姑娘说一说他的过去,他反手握住柔安,神情平静。
“那时候先帝病危,大皇子秦王得势,坐拥冀州三十万大军,大有直取乾坤之意。而西北内忧外患,又粮草不足,发出去的调令也如石沉大海,朕无法,只能和将士们同吃同住,一个粗面馒头都要互相推辞。
当时朕就想,要是能一朝翻身,定要天天吃上这些才好。”
说完还不在意地笑了笑,仿佛是在叙说别人的事。
从泥泞里艰难爬出,到一路回京夺权登基,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困苦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