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神使者仿佛进入了时间静止,他意识到:
也许就是如此,朽魔习惯了,他站在鬼神的金字塔顶端,他要足够的强者堆积在他的脚下,可强者何其稀少,魔女便是兜转千百年也不曾跨越他力量的族群,最能拥护他,崇慕他,将他抬高的族群。
朽魔对魔女是爱不释手的,可从未把她们视若珍宝。
卡乐莱斯回过神来,手里镰刀无法为任何一个选项而挥动。
他旁观着魔女们前赴后继都包围朽魔,她们嘶吼着显现出真身,尖利的咒语声仿佛要撕裂敌人,一个震波瞬间震飞了离战场太近的他。
卡乐莱斯用镰刀切入地面为支点稳住了身体,抬手擦拭起被风沙迷住的眼睛。
他发现身边飞过了一簇又一簇能量,它们从死去的魔女体内钻出,急匆匆地运送着不可阻拦的货物,奔向了宫殿另一端,找寻着它们的签收人。
“这份诅咒,去了哪?”卡乐莱斯心里一紧,难道有一个魔女已经大量吸食了诅咒聚合的能量,成为新的大鬼了?
卡乐莱斯即刻转身要去追逐那些离体飞走的烟雾。
“我只给了你AB两个选项,你偏要选C。”代宁修大气也不用喘,还能分心看着卡乐莱斯的动向。
“看你很担心,那我好意告诉你。”代宁修笑着看向那些烟雾,“诅咒不在黎罗身上,她被莘纶抓回现世去了,中招的是莘纶的妹妹,金发的那个。”
卡乐莱斯眯起眼,处理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有些费力:“莘纶的妹妹?金发?黎罗被莘纶抓走?!那你怎么…”
“对,照理说我该马上把她抢回来。”代宁修的蛛丝将甬道最后一个活着的魔女拖拽到身边,一手掰下了她的魔角,踩烂了她的脸。
“可是莘纶刚溜,你们就打开了屏障,现在每条出路都被你们封死了。
你没看见天上被我打出的裂缝吗,由祭都云船和摄政死神施法镇住的屏障,让我也无奈被困在这了。
以屏障的坚固程度来看,是祭都的三位摄政死神都出动了,你们是铁了心要跟我来场困兽死斗,赢的一方才能出去。”
卡乐莱斯顿时紧张,他必须要脱身离开,率先找到黎罗才行。
正当他面对着眼前的怪物急切地思索对策时。
“朽魔大人别把人想得那么坏嘛,这怎么是死斗局呢!”
爽朗的声音打破一切紧迫感,像是悠哉的大叔摇着扇子来找老友喝茶。
齐信宴从舷梯方向而来,走入甬道,身后带着密密麻麻的死神使者跟随进入,狭小的道路窒息到只有头顶的破洞能透一口气。
“我们只是不会让任何一个魔女把那诅咒带出去,正好碰上您,难得相遇,不如咱们放放这边乱七八糟的事一起洽谈叙旧?”
代宁修一脸嫌弃地回头:“你被我打断的腿治好了?”
“瞧您说的,何止腿断了,我都粉身碎骨了,直接换了副躯体,躺了好几个月,只敢到处散散步,架都不敢打啦!”齐信宴挥摆着手,“您的魔角安回去了吗!疼不疼呀!”
代宁修厌世的神情化为烦躁和愤恨:“把屏障给我打开,还是说想我把你们仨老东西都埋在世界边境?黎罗可不能等我那么久。”
他双瞳一瞥,发现卡乐莱斯的能量已经消失了,他跑了,而面前充沛无比的死神能量越压越近。
齐信宴大胆地步步接近,直到走到代宁修跟前,俯视着看他,声音小了许多:“为了避免死伤,避免让你累着,我们必须先单独谈谈。”
代宁修冷眼对望。
“为了黎罗好吧。”齐信宴真是说不动他。
代宁修白眼一翻,转身走出了甬道,随便找了个开阔的房间走了进去。
“你放心,外面都是我的死侍,老福和老孟都还在远处观察是否开战。我们放心谈。”
齐信宴一挥手,一把椅子凭空移动转移到了他的身后。
见代宁修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只盯着屏障的能量流动,他只好把话题围绕着他在乎的人上:“黎罗有地狱照看,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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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宁修是一个字都不信:“你当我不知道今天这场灭绝魔女的诅咒是怎么来的吗?”
“这都只是计划的一个环节。”齐信宴长话短说:
“这诅咒根本不会对你造成威胁,小魔女哪可能干掉大鬼啊。
关键是莘纶已经做了无可挽回的事,一旦披露,黎罗再也不会爱他,她为情所伤,正好你给她安全感,在她身边好好宠爱她嘛。
我们来这,是早有准备,也毫无敌意,祭都无法管理你们这对鬼神夫妇,也无法放任你们,所以特意来这向你求和。
你和黎罗一起搬去祭都怎么样,祭都自愿贡着你俩,而整个世界边境、混沌鬼怪、还是由你们管理,怎样?”
“要脸吗?你们只是想捡便宜。不知道会有多少神明对我和她指指点点,谁都清楚,贡着我俩只是为了控制全边境。
而你,是想让我帮你威胁死神退位?还是想让我突破记录,灭掉一个国家都不算什么,试试灭掉一个世界?”
代宁修明知有坑,眼中却有考虑的神色,并未拒绝。
“呵…”他转过脸笑了,“现在你想取得死神位置的渴望,和四千年前死盯着皇位时一样。”
齐信宴笑着摇头,抬手选中了一旁书架上放置着的酒瓶,看了看古旧的标签,随手倒了两杯,其中一杯一滴不洒地飞到了代宁修的面前。
“你对于你们俩这种无休止的追逐就没有新的打算吗?”齐信宴抿一口酒,不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