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晚晚的嘴唇破了皮,喝水时尝到了微咸的血腥味道。厉墨淮见了,刚露出点愧疚心疼之意,她连忙说:“不碍事!”
厉墨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被刚刚虐待过的青紫痕迹,瞬间有些不忍,错开了目光,默默起身,从衣柜中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,递给她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凌晚晚却不接衣服,自顾自用薄被将自己裹的跟个蚕宝宝一样,只露出一个脑袋,倔强地看着他,道:“你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?”
厉墨淮沉默,然后点头。
凌晚晚撇了撇嘴,开口道:“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巧合,我原本是要回皇宫的,可是不知道怎么了,街上就着火了,然后赫连槿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,然后,就是师父看到的那样。”
“我知道你昨晚才刚刚跟我生过气,不准我跟他见面。我在‘会同馆’的时候就想走的,可是,赫连槿那个侍卫头子叫顾南星的拦着我,不让我走。我当时那种情况,又不能跟他动武,就只好留在那里……”
“赫连槿应该没有恶意的,他今天就从火场里救出了一个姑娘,如果不是他,那姑娘可能就没命了。我知道师父给他银子是什么意思?是让他绝了不该生的念想,直接买断他救人的恩情,好不叫他以后,不能拿这件事要挟我……”
小主,
“师父,其实见到你的时候,我就想跟你解释的,可是,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。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气我,那,你现在罚也罚过了,我疼也疼了,你消气了没有?”
“……”
凌晚晚说了半天,也不见厉墨淮有什么反应,默默叹出一口气,眨巴着一双似小鹿的眼睛,可怜道:“师父,我都交代完了。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徒弟,就帮我拿点药膏过来好不好?我觉得后肩火辣辣的,你是不是给我咬出血了……”
此话一出,果然厉墨淮再也镇定不住,匆匆起了身,到外间去寻了药箱,拿了药膏,然后奔到床榻前,扯着凌晚晚,要给她擦药。
凌晚晚趴在床榻边,乖乖让他给她擦药。
那些带着惩罚似的齿痕自然惨不忍睹,散布在原本白皙滑腻的皮肤上,厉墨淮直看的心疼不已,见她如此忍痛,便是有再多的气也早消了。
厉墨淮一边给伤口涂药膏,一边低着头轻轻吹着,似是怕弄疼了凌晚晚一般。
他也是心有余悸,范青派人来找他时,他当时不在王府中,是侍卫快马加鞭去大理寺报信,他直接从大理寺去的‘会同馆’,一路之上,自然也听说了凌晚晚为救人孤身涉险的经过。
他当时担心的都要窒息了,好在她没事,好在她没受伤,他并非再跟什么别的人事情生气,而是气自己为什么不曾教她火灾防护,气她为什么要涉险,如果不是赫连槿救了她,如果那根房梁砸在她身上,他简直不敢往下想……
差一点,就差一点,他就失去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