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厉墨淮一醒来睁开眼睛,就伸手摸向身边之人的额头,确定手感正常,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他一动,凌晚晚便醒了,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拱,嘴里含糊着:“疼……”
厉墨淮有些意外,昨夜他已是相当克制,但没想到还是惹她不适,正打算掀开被褥检查一番,却不妨怀里的小人动了动,将一双藕白的胳膊举到了他眼前,万分委屈地跟他抱怨:“手疼……”
厉墨淮这才后知后觉发现,凌晚晚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发带,那是他昨夜绕上去的,捆的紧了些,又经过一夜的磋磨,被绑的人细嫩的手腕上已经见了红,看起来十分刺目。
“我忘记了……”厉墨淮微微使力扯了扯,手腕上的发带系成了死结,没扯动。
凌晚晚委屈地又往厉墨淮身上凑去:“轻点……”
厉墨淮心疼地低头在凌晚晚脸上落下轻轻一吻,安抚道:“别乱动,我给你解开。”
凌晚晚哼哼唧唧应了一声,又迷迷糊糊地贴着厉墨淮的胸口不动了。
厉墨淮这才举起她那双腕子细看,慢条斯理地将发带的死结解开,末了便披着外袍下榻,找来金创药,细细涂抹在那手腕勒痕上。
时间的流逝仿佛静止了,厉墨淮怔怔地望着床上依旧安睡的人,看着看着眼睛便有些发酸,爱意越浓,不舍便越浓,生离死别难以承受,故而心如凌迟,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。
“师父?”一声轻的如梦如幻的呢喃,厉墨淮倏然回神,手上触到了熟悉的温热,是凌晚晚握住了他的手,他看见她眼神困惑地看着他,问:“师父,你怎么又哭了?”
厉墨淮微微笑了笑:“见你手腕伤了,心疼。”
凌晚晚翻了个身,将厉墨淮拉到床榻上,咕哝道:“师父再陪我躺一会儿吧,我有些冷。”
“好。”厉墨淮声音语调波澜不惊,将人拥入怀里,轻声道:“睡吧,师父守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