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清风先是跟王爷汇报了一下狼途的审查进度,那晚女帝下手太重,医官们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人伤势稳定住,但……人是救回来了,就是眼睛盲了,四肢筋脉尽断,已然是个废人了。
狼途本身脑子就不是很正常,语言能力也弱,卢清风连着换了十几种审讯方法,都没能成功撬开他的嘴。
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,包括狼途越狱那晚的所有当值人员,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和笔录,至今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叶子君伤重还没有清醒,大理寺依照惯例,对叶府上下也做了调查笔录,没有人见过狼途,也没有人见过那些被杀的黑衣人,至于当初怀疑的仇杀,叶家本身就是武将出身,叶朢征战沙场多年,如今又位列右相,要说仇人,那肯定数不胜数,但敢真打上门来讨债的,还真寥寥无几。
案件一时陷入僵持。
厉墨淮坐在御案旁的另一张书桌上,埋头一边听卢清风的叙述,一边批阅手上的奏折,听到某些地方,他就停下笔,微微蹙一下眉头。
厉墨淮自认对凌晚晚还是比较了解的,她虽然痴迷武学,但绝不是弑杀残暴的性格,为什么在配合大理寺抓捕逃犯的过程中,会剜人双目,断人筋脉这般下手狠,且还是当着大理寺司护军众人的面,这样造成的影响,他不相信她会不知道。
卢清风很快就为王爷答疑解惑,“当时抓捕狼途的现场,是大理寺一名司护军的家中,狼途杀了这名司护军的母亲和幼妹,也重伤了这名司护军,正是陛下神勇,从狼途手中抢回了他一条性命。”
厉墨淮眸中不动声色:“司护军?”
卢清风道:“是,我们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,厨房的灶上还有被狼途糟践过的粮食,以及柴堆上睡过的痕迹,便推测这两日全城戒严,他无处可逃便躲在一户人家,为了怕主人发现,便杀人灭口。”
厉墨淮闻言,目光幽幽:“犯了案就躲起来?没有去找他背后的主子?案发那晚的笛音查了没有?”
卢清风应声回道:“查过了,没有任何头绪,那晚的笛音只有陛下和苏木听到过。”
厉墨淮眸底微凝,用手点了点桌子,问:“苏木?”
卢清风道:“是,案发现场就是他的家,被杀的也是他的家人。”
厉墨淮闻言微微仰起头,闭上眼睛,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凌晚晚跟他提过的“苏木”时的所有细微表情,等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中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