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又拿了几罐现成的止血药粉,撒在燕小白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,等上一会儿,伤口处流出的血渐渐缓了,府医才重新用烈酒消毒了双手,挽着袖子上前。
这一次,府医将徒手探进了那处伤口,摸索着将那半截断箭部分挖出来,几乎是一瞬间,燕小白就屏住了呼吸,疼的全身止不住发抖,冷汗如雨般湿透了里衣。
凌晚晚见他嘴唇都咬破了,赶紧拿了娟帕上前,厉墨淮动手捏住他的下颌,将娟帕塞挺了,避免他疼狠了再咬了舌头。
府医也是军营出身,见惯了各种刀枪剑戟的外伤,他熟练地挖出那截断箭,又往里摸索了半天,怕有残留的木刺屑片留在皮肉里,之后就驾轻就熟地处理鲜血淋漓的伤口,很快就娴熟地包扎好了。
半晌,燕小白才喘息着松了牙关,虚弱地阖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目。
厉墨淮将他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,看着他昏沉过去睡着的模样,才如释重负地纾了口气。
府医收拾好东西,朝女帝,王爷,微一欠身,道:“燕统领这里由在下照顾,两位主子还请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凌晚晚拉着厉墨淮往外走,边走边说:“燕小白有府医看着,师父你先回去洗洗!”
厉墨淮这时才注意到,自己身上衣服,溅上了些血污,拐过廊亭,他问凌晚晚:“你怎么跟过来了?”
凌晚晚嘴里笑嘻嘻地没正经,道:“你走了,我就睡不着。”
厉墨淮听了也只当没听到,没说话。
时至破晓,东方泛白,晨曦微露,黎明缓缓替代了黑暗。
厉墨淮和凌晚晚分别沐浴之后,换了衣衫,双双躺上了床榻,此刻因着燕小白的事,即使一夜没睡,二人也毫无睡意。
花豹兽已经醒了,凌晚晚将它抱上大床,横陈在两人中间,厉墨淮拿来热好的羊奶,用小汤匙一点一点地给小家伙喂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