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小半时辰,宋栩安喊得嗓子干哑,红色里衣覆了层薄汗,气吁吁的如同脱水的鱼一般,他发丝微乱,眼睛发红,仿佛刚刚真的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鱼水之欢。
女帝心头嗤笑一声,等他稍稍平复些了,才拿了桌上的水果刀上前,割开束缚宋栩安手腕的带子,一刀划在他白皙的胳膊上,放了些鲜血滴在床单上。
宋栩安终于撑不住了,酒里的药劲上来,缓缓闭上了眼睛,一动不动昏睡过去。
之后,女帝给宋栩安盖好被褥,并将床幔放下来,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婚服外袍丢在地上,只穿着外衣走出承意殿。
“陛下,”守在殿外的大监总管苏元常抱着一件狐皮大氅上前,披在女帝肩头,“您慢些。”
女帝阴沉着脸色,将手上拿着的,染了宋栩安鲜血的床单扔给尚寝司的内侍,冷冷吩咐道:“滚远一些,别扰了朕的侧君休息。”
尚寝司的内侍在殿外听得真切,眼下又看见浸血的床单,生怕触怒女帝,忙不迭地抱着合卺证据行礼告退,赶紧回去交差去了。
苏元常在女帝身后恭顺道:“陛下,宫宴刚刚散了,老奴将陛下交代的御酒,也给王爷送去了。”
女帝站在殿外廊下,抬头仰望夜色,吩咐苏元常:“从现在起,调内廷卫过来守住承意殿,除了唐七言,任何人不准接近宋栩安。”
苏元常领命应下,“是,陛下放心。”
“苏元常,今晚你就守在这里,不必跟着朕。”交代完,女帝就裹了裹身上的狐皮大氅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……
凌晚晚悄无声息回到凤栖宫,菘蓝早早等在外殿,将一个黑色包裹交给女帝,并坦然道:“陛下,您可想好了?”
凌晚晚一边打开包裹检查里面的东西,一边压低了声音道:“当然,这一次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菘蓝咳了一声:“主子,属下还是觉得此事过于冒险?毕竟王爷的武功您也打不过不是?”
凌晚晚不着痕迹地瞪了菘蓝一眼:“管好你自己的事,今晚只要你把燕小白拖住了,朕算你头功一件。”
菘蓝默默吸了口凉气,“属下尽力吧。”
凌晚晚抬头看他,眼底浸染冷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