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褥上,小桌上,床沿上喷溅到处的血渍,随着宋栩安后背里衣的完全剥离,整个房间的血腥味越发浓重。
唐七言脸上的神色凝重,对一旁的助手说道:“将他翻过去,先处理外伤,叫外面动作快点,人参汤端进来先吊住命。”
鞭伤几乎纵横整个后背,从蝴蝶骨到腰际,蜿蜒交错,皮肉翻卷,伤口的缝隙周围还残留布料及一些白色的粉末,与未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,实在叫人不忍目睹。
唐七言一看这伤,内心忍不住骂道:宋啸对自己儿子下手挺狠啊!
清理创口的小刀在火上炙烤消毒,唐七言拿出银针封住病人伤口周围的穴位,然后用小刀将布料及伤口上欲发脓的皮肉一点点割除,清洗伤口,撒止血药粉,最后再纱布覆盖包扎。
外伤处理完毕,一旁的御医助手抹了一把汗,松了口气。
唐七言笑着揶揄他:“外伤容易,世子武功尽废,内力全无,经脉可还断着呢!”
御医助手:“啊?!”
完了!早说有这要命砍头的差事,他说什么也得提前告假。
唐七言敛笑,道:“行了,有本院判在,他死不了。来,先将他扶坐起来。”
两名御医助手闻言,心中有了定数,便不再忐忑紧张,听从唐七言吩咐,上前一左一右将后背裹伤的人扶坐起来。
唐七言将所有银针在火上炙烤了,这一次,他不再隐藏实力,运气行针,以指为术,操控着银针根根直立于宋栩安裸露的胸膛之上。
两名御医助手看着是胆颤心惊,他们从来不知道,唐院判居然会武功。
银针自带真气,每下一根,尽数没入肌肤,意在经脉行走,强行打通瘀滞的经脉。不一会儿,宋栩安的口鼻中溢出黑红色掺杂的鲜血。
唐七言满头大汗,如履薄冰地控制着内力,银针在宋栩安体内行了一个小周天,最后聚集丹田处,破肌而出。
一瞬间,唐七言睁开眼睛,控制不住内息激荡,猛地吐出一口血。
“唐院判!”
“院判大人!!”
两名御医助手惊呼着同时出声。
唐七言缓过一口气,虚弱地摆摆手,“我没事,宋世子也没事,咱们的命都保住了。可以叫外面的人进来收拾了。”
说完,唐七言就脚步虚浮地往外走,刚打开房间门,眼前一黑,身体不受控地往前栽倒。
“唐院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