菘蓝道:“陛下昨天让他批奏折,眼下这种情况,估计这几天他还会在宣政殿帮忙。”
唐七言惊讶:“批奏折?”
菘蓝道:“只是一些外省的请安折,重要的奏折苏元常早整理好,送到凤栖宫来了。”
唐七言道:“可是陛下的身体状况,实在不宜再操劳国事。”
菘蓝道:“我知道,但我没办法。”
唐七言听了,便不再说话了。
秋高气爽,日晷上的刻度接近午时,整个凤栖宫静悄悄的,偶有几个宫人遥遥从宫墙甬道而过,皆都步履匆匆。
唐七言已经回了御医院,临走时,他在凤栖宫的香炉里又放了足量的镇痛药草,点燃的灰烬被他收集起来,小心用手帕包了带走。
菘蓝抱着剑,守在凤栖宫殿门口。
碧空如洗,当午日明,秋风萧瑟轻拂而过,没来由地,菘蓝觉得脊背发冷。
大监总管苏元常回来了,后面跟随着两个内侍。
走到凤栖宫门口,苏元常问菘蓝:“蓝侍卫,陛下醒了吗?”
菘蓝道:“没有。”
苏元常想了想,又问:“唐院判怎么说?陛下还好吗?”
菘蓝懒于客套,眼神犀利道:“你有什么事,明天再禀告吧。”
女帝今天又吐了血,即便是此刻清醒了,菘蓝也绝不会允许,任何人再打扰她。
“可是,陛下从昨天到现在,还没有怎么吃东西呢?”苏元常担忧地问他。
菘蓝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,一时之间愣了一下。
见状,苏元常微微扭头,对身后的两名内侍说:“去御膳司,叫奉御郎送一份党参鸽汤过来。”
两名内侍领命应下。
不到一炷香时间,一名身着奉御郎服饰的年轻男子,提着一篮子食盒,步履匆匆进入凤栖宫的院子。
当着大监总管苏元常的面,那年轻男子先从食盒下层拿出一套备用碗碟,然后掀开食盒一角,从汤盅里舀了一些汤,切片的党参,以及一小条鸽子嫩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