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来人,燕小白回到前厅的时候,见自家王爷还静静立在原地,他心下挣扎,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:“王爷,离卯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,你再睡会儿吧~”
厉墨淮沉默了一下,看着燕小白,问道:“你昨晚说,陛下病了?”
燕小白只说:“昨晚属下喝醉了,说过什么不记得了。”
厉墨淮有一瞬间的诧异,又飞快隐下了:“行了,你先下去准备马车,送我进宫。”
燕小白点头,应声退下。
厉墨淮心绪瞬间万变,决定还是等早朝结束后,自己再去一趟凤栖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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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一夜的大雨,终于在黎明时分暂歇。
凤栖宫灯火通明,烛台亮了整整一夜。
从昨天下午,宋栩安离开之后,女帝就开始发烧,昏昏沉沉的,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刚刚重生回来的身体。
耗尽内力,亏损严重,从丹田蔓延到五脏六腑,对于经脉里仿若千刀万剐,连绵不绝的疼痛,她蜷缩起来,默默咬牙忍着,不断地在脑中回忆和厉墨淮前世曾经的日子,勉励自己要撑下去。
为了厉墨淮,为了重生之后和他在一起,虽然疼的她浑身颤抖,满头冷汗,但她内心是欢喜的,觉得疼的每一时刻,都是享受的。
等到稍稍恢复些力气,她便在菘蓝的襄助下,自行运转内息,以稀薄真气运功疗伤。
终于,天将将快要亮时,女帝才退了烧。
御医院唐七言也松了一口气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繁复的雕花木窗,照射进透着药气的寝宫。
侍卫菘蓝紧张地喂女帝喝着药,生怕她再像昨晚一样和着血吐出来。
凌晚晚瞧着他眼底的黑影,微微动容,道:“你也去歇会儿吧,守了一夜没合眼。”
菘蓝回答的十分简单:“等陛下喝了药睡着了,属下就出去。”
凌晚晚默默无言,由着他喂完了,苦的一言难尽的汤药,然后安顿她躺下,掖好被角,忽然问道:“早朝的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