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刀都是忍着疼的,尤其是一天中练习到最后一个时辰,刀刀疼的钻心。
比起前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痛苦,无力为自己一搏的痛苦。失去骨肉的痛苦。
如今为锤炼自己的技艺而付出的这么点痛,能算得了什么?
更多的还是喜悦,宋锦为自己技艺大成的几率越来越高而欢喜。
如今已经入夏,宋锦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等着父亲一起去学馆。
一阵微风拂过,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,真是个让人欢喜的早晨。
绿芜眼尖,透过斑驳的树叶,便认出了刚刚门口的来人是给翠柳复诊的郎中。
和宋锦招呼了一声,一溜烟的跑了过去,拦住那郎中低语了几句。那郎中往这边瞧了一眼,点了点头,绿芜又悄悄地跑了回来。
宋锦好奇,出声问道:
“你找那郎中做什么?”
绿芜神秘一笑:
“自然是吩咐郎中,好让小姐高兴。”
“还跟你家小姐卖关子,快说。”
“我告诉那郎中,他看诊的小婢身子弱。小姐的意思是让他用药稳当些,慢慢恢复,切忌求快。”
说罢,还冲宋锦眨巴眨巴眼。
“你这丫头,什么时候学会扯虎皮做大旗了?”
宋锦心里乐开了花,得亏绿芜心思活泛,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这么操作。
还在那发愁,翠柳一个月左右便好了,正逢她那49日大法的最后十来天,正是冲刺的关键时刻。
如此便好了,翠柳多躺上十天半个月,她就有充足的时间练好了雕工。
这俩主仆不知道的是,此刻正在看诊的翠柳,委婉的表达了同样的意思。
她哪里知道宋锦现在一门心思的提升技艺。
还想着自己多躺几天,让宋锦多受些陆思贤的冷落,自己便能轻松拿捏小姐。
此刻,刚刚走出宋府的郎中一脸懵逼。
他是张氏医馆培养出来的年轻郎中,让师傅头大的宋家这对父女他是早有耳闻。
如今到他自己来看诊,小姐想让那小婢的伤恢复的慢些,他还能理解。八成是那小婢得罪了小姐,主子让她吃些苦头。
那小婢自己也想恢复的慢些,这是几个意思?
真是一家子都奇奇怪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