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丢下还狼狈着自言自语的明二夫人,浩浩荡荡地离去了。
郁枳收回视线,面上神情寡淡,她看了眼明二夫人,淡淡道:
“怎的,夫人舍不得走,可是还要留下来,同我这品行不端之人喝杯茶,唠唠嗑?”
明二夫人回神,这才瞧见四周只剩下自己带来的两个侍女,老太太同她夫君皆已不见踪影。
回头便撞上郁枳同那殷老夫人处变不惊却暗藏厌恶的目光,她面色一僵,但也不再多言,颇有些狼狈地,落荒而逃了。
桑桑扶着老夫人,瞧见此景,心中狠狠地吐了口恶气来。真当她们小姐是吃素的,给几分颜色,这明二夫人便灿烂得要开起染坊来。
那明老夫人都未曾再想为难小姐了,这二房夫人倒是此般咄咄逼人。如此一对比,还是在怀府当差,要幸福安宁得多。
郁枳冷眼瞧着那明二夫人,一路磕磕绊绊,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去,这才收回视线来,便瞧见外祖母的脸色,仍有几分勉强。
她赶紧搀着外祖母,将她往亭子中的软榻上带,又温声细语询问道:
“外祖母,可受惊了?不必管他们,日后等我赚了钱,便在外头买一处小院,将您接去养老,不在这明府受气了。”
殷老夫人叹了口气,将手搭在郁枳的手腕上,眉宇间带着几分心疼,道:
“哎,有你在前头应付着,我又何曾受惊。祖母只是心疼你,人善被人欺,一想着你从小无父母庇佑,寄人篱下……”
郁枳闻言,心中一暖,外祖母应当或多或少受了方才明二夫人一番话的影响,心中暗自觉得自己在江州受尽了委屈。她赶紧开口,道:
“外祖母,您真的多虑了!”
“怀府同明家,差别大多了去了。怀夫人、怀老爷都是极为善良之人,待我如亲生女儿般,您刚不也听见了,夫人正催促着我回府,准备及笄礼呢!”
言罢,她轻轻握住殷老夫人的手,语气轻柔,倒叫人不得不相信她的一番话语。
殷老夫人心中确然也踏实了几分,嘴角带起一抹笑意来,道:
“是祖母多虑了,那怀夫人我昔日曾见过,是个心肠极好的。你能长成如此这般贴心聪慧,祖母需得好好感谢一番怀家。”
“那过几日,外祖母便同我一起去怀府吧,我也想及笄日,有您伴在身侧。”
“好好好,祖母定然不能错过你的及笄礼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