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恒哲挠了挠头,“那我们赶紧下去吧,这次真是闹大了。”
我把许恒哲抱了起来,“那我们顺便兜一兜风吧。”
我煽动翅膀,结晶体破碎的声音响起,我们从办公楼的楼顶飞下,在游乐设施间翱翔,下方的兽看到这番情景纷纷惊呼出声。
“总算都结束了。”我独自一兽走在大街上,这是难得的平静,不用再四处奔波,所有兽都平安无事,我的心意也已经成功传达,和龙桂轩越过了隔阂,救出了被困的诺立,和诺嘉拉近了距离,唱出了为范树写的歌,让小正做出了选择,成为了许恒哲的翅膀,我居然真的让一切都归于美好了,感觉真的像做梦一样,太不可思议了。
现在回想我经历的事,还真是感慨万分。
而一切的转折点就在那一次突如其来的遇见。
“童童……”我微微一惊,我心中明明想的是万华小姐,怎么会说出这个名字?这个名字里蕴含着悲伤,但我却不知该如何抚平这样的情绪,童童他是否真的存在,他又身在何方?这些我都不知道,也许他只是画境编出的一个谎言,可我认为他是存在的,他就像万华那样突然找上了我,闯进了我的脑海里。
对了,“空白”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?是我在画《兽生》系列的时候。
我为什么要画《兽生》?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这是我向往的生活……?不对,我为什么要画《兽生》?我画过的所有作品都有个明确的目的,但《兽生》似乎并没有……我以前怎么没有怀疑过这一点?……
到底是为什么……
我扶着脑袋,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些画面,对了,是故事书里面的场景。可,是哪本故事书?没印象……不应该啊……
我脑中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……但又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我往某一个方面去想……Ai这个名字……爱?
“Ai,爱,童童?!童年!”那股熟悉的痛苦再次袭来,还伴随着一个完整连贯的画面,一只白色的小手,手掌上有着粉嫩的肉垫,他递来了一个小本子,上面写了些许字,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最下面的一行字。
“我是高一(1)班的新生,复姓年爱,名童,学长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‘童童’就好了。”
这次疼痛持续的时间很长,我闯进一个偏僻的巷子中,扶着墙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脑海中一段段画面崩裂又重组,面目全非之间又有了新的秩序。
“这些到底是什么?”我感觉左手掌心在发热,我抬起手一看,发现那片金色的鳞片在闪烁着光芒,而且光芒还在不断地变强,逐渐将我的视野吞噬。
等光芒淡去时,我的头不再作痛,我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未知的房间中,房间的上方打下来一盏灯,光照在挂在墙壁的画上,这幅画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,正是之前我在南香举办画展时一直凝视的那一幅画,画的正中央原本是一片“空白”,可此时,这片空白变成了奶白色,还在流转着。
我好奇地走上前去,用手指戳了戳,指尖却从奶白之中穿了过去,我吓了一跳又把手指缩了回来,发现手指安然无恙,顿时松了口气,我又观察了好一会儿,又用手指实验了几次确定这中间是一个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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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思考了一下,最终将脸贴在画上,将眼睛探入那片奶白色之中,没想到看见的是另一个房间。
我看见了童童,他闭着眼睛正对着我,裸着上身跪坐在房间的中央。
“童童!”我试着叫出了声,但童童没有丝毫反应。
“可以开始了。”我听见童童开口说道。
正当我疑惑的时候,房间里另一个声音响起,“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这份觉悟。”是那位曾经见过,跟童童说过话的高大雪豹兽人,他端着一个盘子走到童童身后,“洗礼开始,最初的时候可能比平时还要疼。”
高大雪豹往盘中一伸手,取出一把刀,随后在童童后背划了两下,童童面部因疼痛皱了起来,我也面目狰狞,怒火刺激着我的大脑,我一拳打在画上,但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随后,我又见高大雪豹拿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水,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,一滴深绿色的血流了出来,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本源“光”。
和可支配“光”不同,本源“光”是不可恢复的,而本源“光”的外用就意味着“改造”。
我疯狂地捶打着画,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想往哪方面改造,但“洗礼”一词让我脑子自然而然地蹦出许多不好的东西,而且如果真是“改造”的话,完全没必要使用热水,这分明是要折磨童童!
可我的愤怒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。
高大雪豹把滴了本源“光”的热水倒在童童后背的伤口处,只见童童整只兽的身子蜷缩着,他的手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,嘴中模糊不清地说着,“痛……好痛……”
我顿时想起第一次在画境见到他的时候。
童童痛苦不堪的样子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,我见到他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后背,那片红色就犹如我身上的红色鳞片。
不知过了多久,童童平静了下来,他坐直身子,睁开了眼,却没有了我认知中的那股灵动,如同一潭死水。
童童看向了我,也是在我们对视的那一瞬间,画面结束了,我回到了那条巷子里,似乎什么都没发生。
但我在深巷的黑暗中,在痛苦中,终于知道了……回忆起了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