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跟上赵管事,沿着连廊七拐八绕,来到了今日与阿月姑娘一同途经的那条栈道,有一处凸出栈台就是饲鱼台,鱼群在月色映照下,红白相间,游曳在栈台之外。
而栈台上,蓝白素锦衣裙已经染上血色,阿月姑娘双目泛空,嘴角微微勾起,似在看月,一只手垂在半空,血滴进鱼池,引得鱼群争相抢食。
她躺在饲鱼台,像一幅死亡画卷缓缓展开,生若春华,死得落寞。
因死状太过诡异,奴仆均不敢上前,赵管事老泪纵横跪在了几步开外,哀道:“阿月姑娘。”
他瞳孔微缩,不知是酒醉昏了头,还是心中惊恐难抑,虚浮上前几步,却被人推开,差点跌进了池子。
傅山岚越过众人,他冷静得如同一座冰山,嘴角微怵,而后压着声,“赵管事。”
赵管事心领神会,撤走了人,却唯独留下了景行君和梅长生。
傅山岚抱起阿月,她身下藏着一把刀,刃上还残留着血渍,她就那样瞪着一双空泛的眼,似在看他又似在恨他。
傅玄眼神落在刀上,太过眼熟,眼熟到挪不开眼。
他想起晚些时候阿月姑娘那句话,又扯了扯傅玄衣角,“阿月姑娘还有救么?”
傅玄叹了口气,“跟上去看看吧。”
傅山岚几乎是撞开门的,虽面上看着冷静神色,但脚步急匆暴露了他此刻慌乱。
暗室之中悬空着方棺,玉寒棺泛着幽光,照亮四周墙壁,傅山岚将她放在棺内,手中凝结黑气,抚过她眉心。
傅玄扫过暗室四周,皆布满转生阵,以恶诅为媒,换她一线生机。
暗室弥漫浓重瘴气,他方才拾起的那把刀,令他昏沉,许多记忆涌向他,铺天盖地。
面目模糊的男子,朝她递来泛着森寒杀意的刀,“阿月长大了,以后爹爹不在了,有这把刀陪着你。”
“爹爹,这把刀叫什么名字?”
“鬼月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