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着头,瞧见一双月白色靴子,眼神上爬,这秦有时怎么这般高,他平视才到他肩膀,足足比他高了个头!
再仰头,就不太合礼数了。
贱奴就该知礼数,眼睛该落在哪儿,该看什么,不该看什么,心中要有数,否则主家不高兴了,两鞭子算轻的了,奇怪,他怎么脑海中钻进了闻人初的声音。
猛然晃了晃头,觉得装了一团浆糊,叮当作响,许是方才泡汤,水沿着耳朵进了脑子。
就突然陷入了死寂,对面的秦有时不说话,他也不说话,安静得能听见血冲上脑门的咕噜声。
他觉得该做些什么,比如把那些闻人初教的腌臜狐媚手段使个遍,然后离得近,手抚上他下颌,然后一刀划开脖子。
“少主,夜深了,让奴服侍您睡吧。”李遂低着头,上前几步,手搭在他腰间,试着解他腰间蹀躞。
这身段比他还好,腰如夺命刀,离得近了还能嗅到幽幽梅雪香,怪不得,秦有时可真是玉骨横秋。
李遂头仰起,看见他下颌,吐气如兰,青丝束起,冠带垂在肩前,温润蹁跹,君子如玉。
拿住了放在他腰间的手,力道不小,“你叫什么?”
李遂低垂着眼,柔声似雨,“奴名百安。”
“真名?”他眼中似在考虑,语气迟疑了些。
“奴自小被闻人初捡回去,没名没姓,这名儿是闻人初取的,若是少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