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跌撞撞多年的工作经历让我养成一个习惯,做事之前,心里先列个流程表。这个表不一定精确,但人、事、费用和时间节点都会标记清楚。然后尽可能留给自己足够的进退余地,时间上留足提前量,预算上尽量有余量,人方面尽可能有个备用的。
可这次,从一开始就鸡飞狗跳,麻烦不断,甲方意见不统一,审批又横生枝节,跟我们配合多年的丙方还给我中途掉链子。我的流程表被拆了个七零八落,别说提前了,按时交货都成了奢望。我这几天成了专职垃圾桶,谁过来都朝我吐几口口水,我招谁惹谁了。
为了能应付过去,我上蹿下跳、嬉皮笑脸、坑蒙拐骗,就差委身于什么人了。不可控的因素太多,为了能推动进程,我还很不光彩当了把小骗子,至于后果,只有听天由命了!
靠,逼得急了,老子自己爬到三楼把那该死的牌子挂上去,什么甲乙丙丁、戊己庚辛,这个所那个局的,爱谁谁,老子不伺候了!
情僧仓央嘉措的诗莫名的就火了,火得满山满谷、铺天盖地,想躲都躲不开。我刚才在百度上搜索西藏文化,这那位情圣的诗大模大样地趴在搜索页前列。于是索性点进去再温习一下。当我看到“你跟,或者不跟我
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”,突然有了狂笑的冲动-----反正不管你怎么表态,我就是粘上你了-----要多么赖皮的浪子才能写出这么厚脸皮的诗呀。
有位酸丁说过,登徒子也分三六九等,最上等的就是以才动人,如柳三变、秦少游之辈,以惊才绝艳的才华赢得三千宠爱于一身,六世达赖也应该也属于这一等;次一等的是以财诱人,虽粗俗但大家你情我愿,各取所需,众多大款富商走得就是这个路子;最下等的就是以势压人,专找有求于他的人下手。
我天性纯良,再加上才财皆无,又没个叫李刚的爹,所以注定和浪子无缘。所谓“让我住进你心里”对我来说,只能是个白日梦。倒是时常会自觉不自觉地“住在某人的眼里”,住得久了,就走不出来了。往往关注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更甚于关注自己的内心渴望。
住进布达拉宫,我是雪域最大的王,流浪在拉萨街头,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。索性学学那个赖皮喇嘛,私奔吧!
平日总喜欢做些画蛇添足的无聊事。红星二锅头太呛,我就投几枚杨梅,泡瓶果香二锅头;王朝干红太酸,就滴几滴蜂蜜,制成蜜酿干红。丫头淘来些铁观音,茶不错,一杯入喉,齿颊留香,只是入口有些酸涩。我就找来几片山楂干放进去,果然涩味减淡,回味时,清冽的茶香味中还杂了一丝果甜。
小主,
让有些所谓的行家知道我这些小把戏,或许会窃笑不已,可我却乐在其中。
在阁楼找了个角落,扔了个懒人骨头,支张核桃木茶盘,摆套粗瓷茶具,凑成一个茶室。没事干时,就缩在懒人骨头上,喝喝茶,发发呆。刚正享受着,墨斗鱼踮着脚尖摸将上来,恬不知耻得当着我的面,蹲下就便便。猫砂盆平时放在阳台上,这几天下雨,就拿了进来。茶香味、檀香味、花香味,夹着猫的夜香味,混成一团,一股脑的钻进鼻子,那滋味,很生活。
今天找一个同行聊天,这人极擅社交,人脉极广,平日间主要工作就是呼朋唤友,推杯换盏。酒桌上迎来送往,也被他做成不少生意。以前我对此人有些不以为然,现在想想,他在行内的作用也不见得比我小。况且猫有猫道,鼠有鼠道,都在一个圈子混,谁也不容易,干嘛还来个文人相轻呢。谈话时,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,一问,原来他女儿一出生就带着先天疾病,开过一次刀,可还不见好,这几天正忙着给女儿联系医院,准备再做一次手术。
一个八面玲珑的生意场掮客,一位忧心忡忡的小女孩父亲,看似很不相干的两个形象,统一在一个人身上,有些突兀,却也有些无可奈何的和谐。我也帮不了他什么,只能不关痛痒地安慰几句。
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老天爷,在他老人家没恶作剧之前,我且偷着乐会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