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受伤了?”荔逴一把拉过封彦的手臂,正想搭脉,被封彦用力抽了回去。
“喝这个吧,我只来得及给你准备这个了。”
封彦手摇摇晃晃,递过来一碗酒。
“梨花白?”荔逴无力地笑笑,并没有接“现在我觉得,这酒不吉利。”
封彦笑着收回手,抬眼盯着荔逴,“你怎么胖了?”看看她突出的小腹,一脸的惊讶,“你有孕了?”
“嗯!是个懂事的小家伙。”荔逴抚抚肚子,“不怎么烦我。”
“你嫁人了?是啊,该到了嫁人的年纪。我都不知道!要是知道了,我一定会送贺礼给你。你嫁给谁了?厉覃岚还是程仲霖?”
荔逴笑笑,“你可能不知道他,我夫君叫戚廷元。”
“状元郎?他倒是好福气。厉覃岚愿意?”
“厉侯现在应该跟你一样是驸马了。”
“他肯定很后悔!活得越久,越是后悔!”封彦痛苦地抓紧衣襟。
“你不想活了?对不起!”
“我送去给你的东西,收到了吗?”
“什么东西?”
封彦苦笑,“也对,她怎么会让东西送回汴京?用绣着连理枝图案的绣布包好,用椴木锦匣装着的物件,你一样也没收到吗?”封彦仍是满心期冀地望着荔逴,虽然答案他已经知道。
“原来那奇怪的树,是连理枝。”荔逴望望院子里,满怀感伤,她知道封彦挺不住了。
“没关系,你能来,我还是很高兴。”封彦嘴唇颤抖,牵着嘴角扯出笑容。
“不能笑就别笑了,我看着难受!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来,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!她不相信她是帮了我,你看吧,你到底还是来了,她却看不见了这一幕了。”
荔逴顺着封彦的眼神,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瑶禾,睁大着双眼,双手掐着脖子,身上血肉模糊,已经断气许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