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人呢?”
“今天咯了6次血,夏先生说已经用了最好的药,还得几天才能好起来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程娘子说,暂时不能见了,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你们还在见面,她可能真的会死。”
“她早就知道,她……故意的!”封彦觉得腹内五脏扭卷在一起,剧烈地疼痛。
“坊主把这个吃了吧,程娘子给的,说你今天可能会喝多,让我带来的。”
石管家喂封彦吃了一粒,疼痛缓解了一些。
“她还说什么?”
小主,
“程娘子说我……暂时不能回去玉楼坊了,让我在她府上做管家。”
“好,她不住杏林春苑了?”封彦转头看石管家的眼神含满了悲伤。
“明日就搬新府,怕连累了夏先生他们。城郊的园圃留给他们了,药材免费供应。”
“我就知道!帮我护着她,我以后可能不能了!车上,有我答应她的,还有你的身契,你带回去吧。”
正月十一这一天,半程雇来了好些马车,本来只有荔逴他们,行李并不多,一辆马车足矣,可不知怎么医仙改了主意,非要跟着荔逴,将杏林医馆搬到北市,荔逴自然很是愿意,他们昨天整理了一天,今天要将医馆搬空。还好有秦放他们帮忙,浩浩荡荡的迁居队伍,顺利地进了新府邸。
有了几位村长帮忙,房屋修葺和打扫的事情很是顺利,有工的按时上工,没工的在府上收拾打扫。村民们连日赶工,院子里布局按照荔逴给的图纸,正一点点拆除要改动的。
晚上玉清嫂和几位尚馨楼的大厨给大家伙儿煮了饭菜,大家吃了饭就回去休息了。搬家第一天的事儿太多,荔逴被当成摆件一样什么都不让碰、什么都不给做。四小只不用干活,满院子地跑,每一个角落都看过,很是喜欢。
荔逴本来早就看好了东南边的院子,离大门最近,与大街一墙之隔,结果被师父、师兄和四小只给抢了,那小院有个侧门,一出门口正对面就是北市荔逴给杏林春苑找的新门面,师父是怎么也不肯让给她。剩下的院子本来认她挑,可她将东北的院子给了要早起的玉清嫂,北院给了爱清静的柳半程,西面的院子给了桑羽,自己只剩了最当中的院子。本来大家都不赞成分院,尤其是是桑羽和玉清嫂,本来想住在荔逴院子的厢房,而且桑羽觉得柳半程保护荔逴不住在附近实在不安全。后来荔逴说了柳半程与自己的屋子刚好背靠背,他翻上屋顶就能救自己,很是方便;玉清嫂和桑羽以后要嫁人,搬来搬去太累了,要住人去住她那里也可以,这才成功要到了自己一个人住的院子。
院子占地15亩,从金水河引水入园,沿着东南面的河堤植一排绿柳,可算上汴京城里除世家贵族的府邸外,顶好看的院子。桑羽之前不喜欢是因为院子太大,价格很贵,另外离街市太近,人员复杂。荔逴却喜欢少走路。
荔逴躺到自己的床上,伸个懒腰,现在屋子里空空荡荡,家具还没有全部搬进来,可荔逴有了在汴京城真正属于自己的家。
第二天一早,大家聚在前厅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吃饭,这里离各个院子的距离差不多,离厨房也很近。玉清嫂端出来一盘寿糕,荔逴才想起又是一年的生辰。
桑羽让荔逴给府上定个名字,荔逴边吃寿糕边想,用手指占着茶水,在桌上写了“荔园”二字。
荔逴趁着大家都忙着整理院子,她要了马车去了风舞楼。
“听说你伤着了,可好些了?”万娘子急走几步到荔逴身边,握住荔逴的手,上下左右地查看。
“好啦。兰姨莫担心!”荔逴将头侧倚在万娘子肩头,今天我想带你去布庄看看,给阿姊们做一套新衣,二月初二国子监的春日宴上跳《山河明月》的时候穿,可我眼光不好,要眼光好的兰姨挑才不会浪费衣料,更能凸显阿姊们的迤逦婀娜。”
“你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不去?对了,有件事要先跟你说,最近这风舞楼里也不太平,纪王刚刚承了位,他那两个哥哥最近像发了疯了,枫梧勉强还能应付着,但也不堪其扰,你心里有个数。”
“我知道了,滋事胡闹可定不了他们大罪,抓起来没两天就回来了,总得有个大罪,一次解决了他们才好。你让枫梧再忍忍,等这事结束,我给她脱了乐籍。”
“没事就给人放了身契,也不知道你生意怎么做下去!走吧!”万娘子嘴里埋怨着荔逴,脸上却却笑意灿灿。
荔逴挑了离风舞楼最近的南市的铺子,万娘子的眼光甚好,选出来的衣料轻薄飘逸,荔逴看了便想象着美丽的舞娘们穿着他们衣袂翻飞的样子。国子监的春日宴是每年一次在学子们科考前宴请学子家人的宴会,选在二月二这一天也有“一朝中榜,入仕辅主”的意思,是三月春闱前学子们参加的最大的活动,很多世家贵族为了提前挑选良婿,也会在这一天托了关系来看。风舞楼的舞姬们大多会些诗词才艺,每年会受邀参加。
“你不自己选一块做件抢眼的?你还没见过吧?那些世家小姐们可不是以为的那么端庄矜持,见着好看的、排行前列的学子可是追着人家到处跑,吓得学子们跳湖的也有,上树的也有。”兰姨想到以往见过的场景,笑了起来。“还不如咱家的舞娘们矜持。”
“我好不好看都没关系,我的亲事已有眉目,兰姨不必为我忧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