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哪扔下鞭子不忍再看,转身快步出了去,可他却并未离开,而是守在水牢外。
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位置,他不知为何只觉得身上没了力气,吃力的依靠在冰冷的墙面上,贝齿被他咬的吱吱作响,深渊般的眸子里被愤恨填满,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。
他多么痛恨现在自己的无能,又多么憎恨公主的无情。
他不敢去想,待他见到公主之后,又如何才能忍住想杀了她的冲动?
与此同时,小狐狸满是血迹的脸上竟生出一抹怅然的弧度。
他从前一直不知道这侍卫到底是因着什么帮他,绝不是想保住他自己那么简单。
方才他看到了秦哪那心疼的眼神,不带有一点点杂质,是全然因着天南星这个人。
他知道,这侍卫从今以后才是真正的为他所用,是否效忠还不得而知,起码可以认定,这侍卫只怕是再也离不开他这个狐族了。
他笑的欣慰,而浑身上下的痛楚却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,每次呼吸仿佛都会扯动伤口,令他冷汗直冒。
果然,次日一早公主车驾便抵达了内宫,她先是去向君上与君后汇报此次战役的情况,君上盛悦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神族递了册封储君的帖子。
君后也是握着谷红矾的手半晌舍不得松开,看着女儿的眼神中欣慰与心疼交织着:“快让我好好看看你,瘦了,也精神了不少。”
谷红矾冷着一张脸,却在对上母亲温柔似水的眸子时也不由的软了几分:“劳母亲忧心,我有些累了,先告辞了。”
白石英一听女儿这般说,忙就让人好生送公主出去,待谷红矾回到公主府,溪客早已等候多时。
广白跟着自家公子站在院门口守着,还有些没睡醒的他惺忪着眼眸打着哈欠,意识到自己的无礼,忙抹去眼角渗出的晶泪,摇了摇头,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。
反观溪客倒是精神的多,听闻公主回朝的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担忧,竟一夜未眠,此刻眼下的青袋更是遮不住,但他还是伸长了脖子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