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热闹的人纷纷看向姓孔的,他连忙说道:“没有啊!我年年都烧啊!”
“放屁!你年年烧他年年收不着?年年他白跑?”郜老太太叫骂道。
“行了老太太,人家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和了,咱唠唠你的事儿。”我赶紧把话往回唠:“再说了,送钱也不是一定能收的到的,这里头说道儿多了去了。”
郜老太太又把枪口对准了我,“你们这样的人啊!最没人情味儿,我跟小孔子他爸从小就一块儿玩,我能看着他搁下边儿挨冻受穷啊?”
我反问道:“关系这么好,那你咋不接济接济他呢?你都想到了有事儿给子女托梦,咋不给他支支招儿呢?”
“我…我那是…”郜老太太一时语塞,“我那是有正事儿才给我姑娘托梦的,再说了,老孔头儿他儿子不给他送钱,我借他钱,他那啥还啊?”
姓孔的男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臊的立马转头从人堆儿里钻了出去。
“都唠到这儿了,那郜大娘你就说说吧,为啥总给你闺女托梦啊?”我趁机问道。
这第四根烟,郜老太太抽的是细水长流,吧嗒一口之后说道:“还能为啥?为钱呗!那老吴太太!刘瘸子!还有刘二彪!他们三个真不是zou儿啊!”①
“他奶奶个腿儿的,我打个麻将把命都搭理了,他们三个不给钱!站立手把一轻飘宝!八个蛋!一家一百三十六!他们看我死了,就没算账!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?”
我试探着问道:“你咋知道他们没算账的,你当时都昏死过去了,又没瞅着?”
“谁说我没瞅着的?我当时就飘天棚顶上看着呢!”郜老太太吵吵着,“他们说了啥话,谁给我姑娘打的电话,我看的听得一清二楚!不行你把他们叫过来,我跟他们对对账!”
人死之后魂魄飘到了天花板上,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,还挺新鲜。
“行,就算你看着了,那是不是只要他们把钱给你,你就能消停了?”
“钱肯定要给!一分儿都不能少。”郜老太太把烟头儿往地上一弹,说道:“不过我还有个要求,他们仨得陪我再打两圈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