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烟魂呐~人要是吃土啊~欢天喜地啊~土要是吃人呐~叫苦连天啊~”
唱了整整一大段,我这嗓子都快唱劈了,去也瞧不见大姐身上有任何的动静儿。
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忽然看到一道影子钻进了屋里,直接就奔已经快要睡着的大姐身上去了。
我一寻思这不对啊,鬼魂上身没有这样的啊!而且,即便是由于移动的太快,鬼魂的影子也是直立着的或者飘着的,根本不会像刚才的影子一样紧贴在地面上。
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,大姐已经来了反应,手指头佝偻着蜷缩在一起,嘟着的嘴巴也一哆嗦、一哆嗦的,鼻尖儿也跟着颤抖,就跟狗不停嗅东西的样子差不多。
对比胡黄常蟒四家上身的征兆,我心中已经有了数,换了个鼓点儿唱起了‘接外五行十八列杂仙’。
平时咱唱的各种唱词儿,除了近乎万金油的‘搬杆子’和‘请神’以外,其它的都很有针对性,唱的是谁家、请来的就是谁家,轻易不会弄差了、请错了。
可一旦真就发生了来的和请的不一样这种情况,那上身的仙家和被上身的人都会别扭。就好比啥呢,你本来跳的是古典舞,结果背景音乐给你放了个DJ,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,这个时候就得看二神师傅的经验和功力了。
眼下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,明明我唱的是请鬼仙的‘接清风哭烟魂’,来的却是外五行花三教的仙家,所以为了防止仙家和大姐发生啥意外,我只能换了唱词儿。
就是不知道我这突然换了调儿,对请仙上身有没有啥负面的影响。
又唱了能有一分钟?大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,脖子上的肉绷的嗷嗷紧,皱纹都拉平了。看着她干嘎吧嘴儿不出动静的样子,我就知道这是个头一回附到人身上的仙家。
“我…是…郜…丽…娟。”
这一嗓子是女人的声音,但是说话的语气就跟刚冒话的小孩似的,我实在是没憋住笑,“噗,哈哈~老仙儿啊,您说你是谁?”
被附身的大姐指了指自己,“我是她妈,我叫郜丽娟儿。”